一战成名
:“朱九,我好想你……你都不来见我,你是不是怪我?”
张政自觉不妥,将她的手拂开:“姐姐,你清醒点儿,我是张政,你弟弟。”
张静姝浑若不闻,见他拨开她的手,不由黯然:“你讨厌……我好爱好爱你,我也不想避开你,我时时刻刻都想和你在一起,一分一秒都不分开……”
张政尴尬得直起鸡皮疙瘩,摇了摇她,没好气道:“姐姐!”
张静姝闭上了眼,呜呜地道:“我也没法子……”
她哼哼唧唧自语片刻,又安静下来。张政再次唤道:“姐姐?”
张静姝似要睡去,又呢喃了几遍“朱九”。
张政手心微汗,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忽小声道:“你真有金山?”
张静姝桀桀笑了起来:“有,有,我多的是金子。”
张政用坐垫将车门缝隙仔细堵上,压低声音问道:“金山在哪里?”
张静姝咧开嘴憨笑道:“我家后院,地下埋的全是金子,我谁都不告诉,嘿嘿……”
张政又问:“这些金子从哪里来的?”
“全是我娘给的……”张静姝翻了个身,朦胧睡去,又低低唤了声,“娘……”
张政倏然攥紧拳头,眸中现出痛色,颤声自语:“原来如此。我说我继承家业后,家里怎么只剩了一副空壳子,原是母亲把钱全倒腾给你了……”
“她为了你这个嫁出去的女儿,连张家死活都不管了!”张政怀恨之下,将手伸向张静姝的脖子,恨不得一把掐下去,又生难过,“姐姐,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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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静姝一路酣睡,到家门口后,张政将她摇醒:“姐姐,到了。”
她睡了一觉后,酒醒了许多,只脚下还绵软着,走路摇摇晃晃。待下了马车,却见家门口还停着另一辆马车,她微觉奇怪,正看向那辆马车时,车门打开,王川探出头来,容色凝肃,直截了当地道:“我们谈一谈。”
张静姝一见王川,酒醒了大半,将钥匙塞给张政,道:“你先去家里歇着,我出去一趟。”言罢,径自上了王川的车。
一路上,王川一言不发,面色格外阴沉。
二人来到一家茶庄,相对而坐,茶汤还未烹熟,王川当头照脸甩出一句:“我将从张氏棉纱场撤资。”
张静姝一惊而起,不可置信也不可理解地道:“为什么?如今纺织业已经是咱们的天下了,为什么要撤资?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么?”
“不是你做得不够好。”王川道,“恰恰是你做得太好了。”
张静姝跌坐回去,良晌不语,猛地抓过刚烧熟的茶水灌进嘴里,以驱酒气,她觉得自己大概还醉着,不然怎么会听到如此好笑的话?
投资人居然会因被投资人做得太好而撤资?这是什么道理?
“我不明白。”张静姝直直望向王川,“你不仅仅是我的投资人,我更视你如师如友,你不妨撂句明话,到底为什么?”
“我亦将你视作忘年之交。你非要刨根究底,我便多说几句。”王川叹了口气,“你可听过一句话,叫作‘善战者无赫赫之功’?”
张静姝摇了摇头:“我不大懂。”
王川给她续上茶,道句“别着急,晾一晾再喝”,给自己也添上茶,缓缓道:“仗打得漂亮,赢得威风,看起来很光鲜,但这只是短暂的赢。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是长久的赢,让自己活得长久,是最大的赢。这道理在商场一样适用。”
张静姝越听越迷惑,凝神不语。
“从你对钱家赶尽杀绝那刻开始,你已经在走向溃败了。”王川叹道,“别怪我说话不好听,在你最风光时泼你冷水。你终有一日会明白,赢不是要弄死对手,很多时候,你只有留着对手一口气,自己才能活。”
“我——”张静姝正要开口。王川抬起手打断她:“你啊,还是太年轻气盛了。”
王川饮了口茶:“你那座金山,若是吹出来的,倒也无妨。若是真的——”
张静姝见他顿住不往下说,便追问道:“真的怎样?”
王川望向窗外,深秋时节,山残水枯,端的是满目荒凉。
“若是真的,你大祸不远矣。”
①商战并非本文主线,只为辅佐后续关键剧情,写得粗糙简略,漏洞较多,望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