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二公子
,朗然一笑:“成了,我有主意了!”
张静姝大喜,忙问:“什么主意,快说说!”
朱九揽住她的腰:“咱们先睡觉去,明日再说!”
张静姝脸一红,不免一番娇嗔。
次日,张静姝问朱九到底想到什么主意,朱九也不多说,只让她去找家成衣铺子,做几件样衣,无须多么华丽,只消颜色朴素,款式规矩便可。
张静姝照办,样衣拿到手时,七日时间已过一半,可提缎云纱的影子都没见到,她不免忧心忡忡。
是日,朱九乘车前来接她,只着她带上样衣,也不告诉她去哪里。
见他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张静姝便忍住满腔疑问不发。
直到马车驶入皇城时,张静姝终于忍不住问道:“你带我进宫干什么?”
难道实在完不成任务只好自觉向皇帝请罪,以求宽大处理?
朱九笑道:“带你去见个人。”
“见谁?”张静姝问。
“萧皇后。”朱九道。
张静姝大惊:“我见萧皇后干什么?”
朱九捏了把她的脸蛋:“笨死了,脑子只有一根筋么?我问你,圣上要提缎云纱干什么?”
“给萧皇后做衣裳。”张静姝回道。
“那你还问?”朱九道,“提缎云纱织不出来,绕过它不就行了?又不是只有一条路才能抵达终点。”
张静姝若有所悟。
朱九笑眯眯地道:“现下,你只要想法子让萧皇后满意你进献的衣裳就好了。”
张静姝看了看她带来的样衣,顿时哭丧起脸:“那你怎么不早说?我好歹下功夫做点华贵的衣裳啊,这些寒酸的衣裳怎入得了萧皇后的眼?”
“萧皇后是去寺庙进香,又不是去参加盛典。”朱九笑道,“难道要她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去?”
二人说话间,马车到了内城,朱九道:“我都安顿好了,你进内宫后,自有人引你去见萧皇后。”
张静姝底气不足:“可是——”
朱九笑着摸了摸她的脸:“不必在意衣裳,你觉得坐到皇后的位子上,世间还有什么华贵的衣裳能打动她?”说罢,他俯身过去,在她唇上轻啄一下:“去罢,姝姝,我去趟兵部,办完事过来接你。”
在内城门外辞过朱九,张静姝独自进入内宫,跟随引路太监而行,一路垂首敛目,并不东张西望。
至坤宁宫,候了一个时辰,便有宫女来请,将她带至内堂。
内堂垂着珠帘,张静姝不敢明目张胆地观望,只略扫过一眼,隐约见得珠帘后一女子坐在罗汉床上,正自看书,两名宫女侍立在侧。
张静姝跪倒参拜:“民妇张静姝,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须臾,一名宫女宣道:“平身。”
张静姝叩谢起身,仍垂着头,状极恭谨,气都不敢喘得太大声。
迂久,整个内堂寂无人声,只有风穿过珠帘时,明珠微晃,摇出寥寥几声叮咚。
这个萧皇后好像不大爱说话?张静姝只好先开口道:“民妇是个棉纱商。数日前,圣上专程寻来,让民妇为娘娘做几身衣裳,供娘娘出宫进香时穿,民妇制好样衣,特来请娘娘过目。”
叮叮,叮咚。珠帘轻摇,如泉淙淙。
只无人声。
这也忒冷淡了罢?点出皇帝日理万机、还专程出宫为她订做衣裳都不能打动她?张静姝硬着头皮继续道:“民妇知宫里有最好的织造局,民间自然不能比拟,娘娘只当瞧个新鲜,兴许别有意趣。”
“娘娘有请。”一名宫女撩开珠帘,唤她入内。
张静姝深吸一口气,穿帘而入,飞快地朝榻上瞟了一眼,得见萧皇后真容后,竟然……有些大失所望?
原来不过如此。
毕竟见萧皇后之前,她想着能让皇帝评价“风华绝世”的女子,那肯定得是天仙下凡的人间绝色罢?
其实萧皇后也算个清秀佳人,略施粉黛,人淡如菊,只是瞧来并不惊艳,颇有清汤寡水之感。
萧皇后坐直身子,将手中的书合上,原是部《楞严经》,她看向张静姝,浅浅一笑,目光一转,落在她手中的木箱上。
张静姝察言观色,不待她指示,便将箱盖打开,呈上样衣。
宫女接过样衣,呈至萧皇后面前,她站起身,走了两步,去拿样衣。
不知是否眼花,张静姝看到她走路似有些跛,不大稳当,旋即暗暗摇头。
定然是眼花了,皇后怎么可能是个跛子?
萧皇后拿起一件天青色的褙子,在身上比了比,以眼神询向张静姝,似在问她的意见。
张静姝怔了怔:这个萧皇后看上去一点架子都没有,随和极了,适才怎会觉她冷淡呢?
张静姝稍稍放松,笑道:“这身好看,衬得娘娘肤白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