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

期末考的几天很快就过去，完考的第二天还要去学校参加休学典礼。

高中放假其实比初中晚了一星期，如今已经看不到初中生的身影。

报告厅内，七尊小佛听着覃立诚在台上碎碎念，其实来来回回不过就是那些听得耳朵起茧的安全教育，让人忍不住打瞌睡，挺过一个半小时，终于过去了。

因为是走读生，不用收拾宿舍，稍微打扫一下卫生就可以走了。

寒假开始，离除夕还有一周多，杨念尘用这一周多时间，写完近一半的作业，留了一部分放到除夕之后。

秦悦这几天问她除夕要不要去玩，她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除夕夜他们家也没什么过多的规矩，聚在一起吃顿饭看看春晚聊一会儿就好，守岁可以由两位长辈呆着，他们允许杨念尘出去，说可以玩到凌晨，也是守岁，只是地点不同，但要注意安全。

回了信息，杨念尘点进那个杜宾狗头的聊天框看了许久，最新一条，就是那个“嗯”字，距离现在已经两周了。

她最后还是退出来，叹了口气。

今年江城的第一场雪迟迟不见来，尽管温度已经低得吓人但还是缺了点韵味。

自从放假，七尊小佛闲得发慌，盛安阳和梁昊扬被遣回老家去了，只能在手机上信息交流。

剩下的五个老实呆在江城，杨念尘自从放假以来就不经常出门，除了秦悦，剩下几个男的她是一无所知，也不打算多管。

临近除夕，还剩那么几天。城的街道上此时已经挂满了灯笼和暖色的灯串。商业街上都是红色为主，狮子，龙，鱼，麒麟一串过去，繁华流转，欢声回荡，已是一副暖洋喜庆模样。

年货满大街的到处摆。

杨念尘跟着杨建云和梁彦珊出门了。

江城尽管繁华，但旧楼旧街还是有的。是解放前的老街，有些已经不懂翻新多少次了，但这样一看，反而没了年代复古。三个人开了两辆车，杨念尘坐在杨建云后面，上次搭这辆车，自己还站在前面的踏板上，这一想，已经过去好久了。

小时候来江城过年，最喜的便是和这两老出门买年货，如今也是，仿佛又回到小时候。

老街的位置很远，离家有十几公里，偏偏是这种时候，也不用着急，只希望能慢下来，看着喜气暖洋的都市和人流，放慢脚步。

今个的太阳正正落在老街上，人们在两旁走动着，趁着与阳光接触的时刻，吸收它的温度。在这其中随意一扫，都能捕捉几个灿烂的笑颜，是寒冬中滚动的暖意。

老街与商业街是无法比拟的。岁月冲刷着它们，这些斑驳的水泥柱残留着春夏时的苔痕，待到两三个月后，又将重新攀上来。长窄的小巷还能闻到隐隐的炊烟香，无一不透露出烟火气息。

几家年货批发店的人流最为火旺，杨念尘和杨建云分配好各自要买的东西后进了不同的门店。梁彦珊则去附近的老菜市买菜。

杨念尘逛了差不多二十分钟，里面的东西是真的多，各种东西应有尽有，琳琅满目，就连门神都有整整一面墙且各种不同的款式。拜祖的蜡烛也有一面货架之多。

眼花缭乱。

说是不用太大，中等长度三五支就行，她便随意选了一款。

窗花也选了个较为合眼的，中间一个福字，旁边有寓意发财的桶金和两条鱼，还有“岁岁平安”四字。

春联只用买红纸，年年的春联都是杨建云提笔，不需要买现成的。

眼看差不多到中午，几人才回到宅子。

草草解决中餐休息一会儿后，几人又匆匆投入大扫除里。

忙了一天，几人已经累的不行，彻底结束后疲倦躺在沙发上。

梁彦珊气喘吁吁道：“我的妈，上次这么累还是去年。”

这宅子住着舒服，收拾起来也是真的累。

“叫你用扫地机器人你又不用，非要自己拖。”杨建云没好气道，

“家里的小缝太多，它哪能钻进去？”梁彦珊翻了个白眼。

好像也对。

江城在购年货中热闹了几天，终于盼到了期待已久的除夕。

夜晚，杨念尘帮忙打下手端菜，八点钟开饭。

三个人煮的菜也不多，意思意思即可，年夜饭吃到一半，便能听见窗外的炸耳烟花声，许是哪家吃早的小屁孩放的。

吃饭时，杨建云给其他亲戚打了视频通话，都是些杨念尘许久没见过的面孔。

“呀？念念呀！都长这么大了？”

“念念新年好啊！有空来姑奶这玩哈！”

“哟，念念呢，好久不见了，今年舅爷我给你封个大红包！”

······

杨念尘看着那一张张面孔，听着他们说的话，不由热泪盈眶。

她早该过来的，如今想来，何必要和沈韵涵争执这么多年，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