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颜菀的房间在二楼,帽子就是镇上随便一家小店十五块钱两顶的那种,她买了一款鸭舌帽和一款渔夫帽。
都是黑色。
想了想,又换了双及膝盖的长筒胶鞋。
刚下过雨,村子里的小路肯定一片泥泞,胶鞋好刷洗。
来南罗湾后她只买一双鞋凉拖。
显然现在这种情况并不适合穿。
路过院子储物间,看到了地上的蔬菜和水果。
她原本是想放在冰箱,奈何吃的速度比不上生长的速度。
冰箱放不下,索性就堆在水泥地上。
颜菀从墙壁上的柜子里取出竹筐,挑选了些蔬菜和水果,装了满满一筐。
细长的手腕上只戴了副牛皮材质的棕色腕表,也是在镇上买的,19.9。
两只手搬着沉重的竹筐往外挪,刚打开大门,就看到了沈肆。
他头上戴着黑色的鸭舌帽,与她头上的有点像,手中拿着相机,见状,随意把相机放在门口的石头上,声音靠近她,“我来。”
又是那股柚子花香。
颜菀扫了眼相机。
黑色皮革机身和红色标志,官方售价六万八。
她曾经有一台一模一样的,唐晚舟送她的,同样被她遗留在香湖湾别墅中。
这么贵的相机,他竟然就这么放在石头上。
颜菀收回目光解释:“回礼。”
中午的那盘红烧肉大部分被她吃了。
在村子待久后,人也变的格外懒散,像红烧肉、红烧排骨耗时又麻烦的菜,她没再做过。
沈肆点了点头,丝毫不费力的抱起竹筐进了院子,不一会走了出来,一手拿着空筐,另只手拿了包大白兔奶糖。
喜客来超市买的。
这么多年价格就没变过。
“回礼。”
学着刚才她的话,她的腔调,指节分明的手拿着糖,递到她面前。
是不是太客气了点?
颜菀立刻回道,“不用那么麻烦。”
成年后,她很少吃糖。
她的梦想是成为演员,而演员最基本的要求就是上镜问题,为此她戒糖、戒奶茶、戒甜点。
只为了在镜头中展现出最好的自己。
后来,与唐晚舟在一起,她放弃了自己的梦想,不需要再考虑上镜问题。
尽管如此,她也只是偶尔喝杯奶茶。
像奶糖,她基本上没有吃过。
沈肆没有说话,长腿迈进院子,再出来白里透红的手掌上放着两颗糖。
“很甜。”
颜菀注意到他指腹上的老茧。
与精致的容貌相比,显的有些突兀。
她不想在这种小事上浪费时间,伸手拿了一颗,“一颗就好。”
当着他的面,塞进了嘴里。
奶香味十足,的确很甜。
修长的手指在他的掌心划过,温热的,痒痒的,好像有轻柔的羽毛在他心头划过一般。
他喉咙滚动着,攥紧掌心。
颜菀把相机递给他,注意到他脚上的白色板鞋。
“跟我来。”
房间和院子打扫的很干净,没有枯叶和泥土。
她进屋拿了双黑色胶鞋,放在沈肆脚边,“村子里泥大,白色的鞋不耐脏,这双是去世外公的鞋,新的。”
妈妈买的。
她脚上那双是外婆的。
后来外公外婆双双患上了癌症,去的很快,至于这双鞋则一直放在鞋柜里。
颜菀回来后,就把房子里的所有衣服、鞋子洗了一遍,干干净净的,就像外公外婆还在时的模样。
不过有人会介意穿去世老人的鞋子。
“谢谢。”
他没有拿回家换,而是走到不远处直接换了鞋。
他个子高,长筒胶鞋只到他的小腿中间。
十几块钱的胶鞋,硬生生穿成时尚单品。
“脚挤不挤?”
外公的身高有一米八,没有沈肆高,脚应当也没他的大。
沈肆面色如常摇头,“刚刚好。”
脚趾全部蜷缩在一起,很挤。
太阳偶尔钻进云层里,下过雨的凉风吹拂着,很舒适,再晚蚊子就多了。
颜菀实在是怕了黑压压的蚊子,严重的话,被咬的包能停留一个星期左右,挠的狠了,还会留下疤。
家里不仅备了各种蚊香、蚊香液和风油精,门口的也种了不少止痒草。
村里老太太说是被蚊虫叮咬后,把汁液滴上去,能缓解痒意。
她用过,没有太大作用,权当心理安慰。
沈肆清了清嗓子:“你在这长大?”
“小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