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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暑假都会来。”颜菀又加了一句,“外公外婆的房子。”
“你...你和外公外婆的感情很好。”
颜菀点了点头。
爷爷奶奶去世的早,外公外婆就妈妈一个女儿,她出生后,爸爸忙着工作,是外婆去照顾的她和妈妈。
沈肆扭头视线落在颜菀的身上,乌黑的长发编成麻花辫放在脑后,带着黑色的鸭舌帽,未施粉黛,皮肤出吹弹可破,看起来就像是在校大学生。
他张了张嘴巴,看似想说什么,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两个人走了一路,也沉默了一路,颜菀不是自来熟的人,但现在的气氛太过尴尬,她清了清嗓子想缓解下气氛。
“你大学学的就是心理?”
她有点好奇心理师这个职业,也知晓这个职业需要做好绝对的隐私,不能透漏病人的任何状况。
“...嗯。”
颜菀遭到网暴后,就去找了心理医生,幸好有他们,她才不至于崩溃,“工作压力应该很大吧。”
沈肆庆幸自己闲暇时看过几本有关心理的书,“还好。”
颜菀觉得他应该是“谦虚”,不然也不会跑到这么偏僻的地方“采风”。
他们走了大半个小时,终于看到了波光粼粼的水面和笼罩在薄雾里的高山。
颜菀指着下方的桥,“那是南罗东桥,过了桥就是南罗湾,再过几个小时,能看到最美的夕阳。”
石头搭建的拱桥,颜菀从记事起,桥就在这里,桥身长满了青苔,应当许久都没有人来过这。
从这条路到桥边,有一条长长的、陡峭的路。
雨水冲刷过,有点滑。
颜菀一脚没采稳,整个人向后倒去。
想像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她的腰被温热的大手紧紧握住,整个人落入温暖的怀抱。
她的手紧紧的抓着他的手臂,鼻梁只有几厘米的距离,两人近在咫尺,呼吸交缠在一起。
她甚至能看到沈肆脸上清晰细小的绒毛。
颜菀垂着的睫毛微微颤抖,就像是好看的蝶翼,她慌乱中站起身,“你...你没事吧。”
意外发生的太突然,多亏了他,不然她怕是要顺着山路滚下去了。
严重的话,怕是要在病床上待上几个月。
沈肆捻了捻握过颜菀腰肢的手指,把手插进裤兜里,“没事,你还好吗?”
“我没事,谢谢你。”
两人一前一后往下走。
来到南罗东桥,颜菀见他拿起相机拍照,往旁边侧了侧,尽量不挡住他的镜头。
颜菀静静的看着水面,不少鱼跃了起来。
她平日没事,便会来这垂钓,只不过她小时已经领取过新手福利,钓了一个多月,才钓上来两三条。
但确实能打发时间。
“鱼很多。”
沈肆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
离她一个肩宽,不疏远不靠近的安全距离。
颜菀扬了下唇角,眸色温柔,“还很好吃。”
是的,这里没有过工业污染,鱼长得肥,肉质鲜嫩,随便怎么做都好吃。
颜菀小时候经常和外公来河里抓鱼,每次回家都会被外婆教训一顿。
最后,外婆还是会把他们带回来的鱼收拾干净,做成鱼汤、炸鱼干。
“等你有空,我们一起钓鱼?”
颜菀扭头看到他的侧脸,眉骨清晰,鼻梁优越,下颌角分明。
刚刚那句话就是他说的,大概就是客套话。
颜菀也客套的回复,“好啊。”
南罗湾也叫南罗东河,不过这条河很大,很宽,与西面、北面的山绕在一起。
若是以前,家家户户都有艘小船,没事便划着船到处游玩,一待就是一整天。
现在没有了年轻人,自然也没有了船的身影。
岸边倒是有艘停靠的废弃小船,上面长满了黑色的斑点,船舱里堆满了枯叶,怕是一碰,整个船便会散架。
两人沿着岸边走了许久。
沈肆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包酸奶递给她,“给你。”
酸奶上还有余温。
“你没有?”
沈肆两只手都插在兜里,“喝过了。”
颜菀伸手接过,她不是很渴,但沈肆的眼睛一直看着她,仿佛再说,你怎么不喝。
颜菀咬开一个小口,慢慢喝了起来。
岸边没有垃圾桶,她把袋子卷起来捏在手中。
面前伸出来一只手,“给我。”
颜菀想了许久,才意识到他说的“给我”意思是,把酸奶袋给他。
“不用,我自己拿...”
沈肆抽出酸奶袋,直接塞在裤兜里,勾了勾唇,“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