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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肆的嘴角溢出丝丝血迹,对上颜菀惊惧的表情,微微勾起唇,“三娘,我没事。”
尽管知道只是演戏,她的心还是忍不住钝痛。
周围刀剑碰撞的声音依旧,她调转马头跑到他身边,“王言,你...”
剩下未说完的话,全部被堵在咽喉。
猩红的鲜血迅速在他的胸口晕染开来。
那么多血。
把盔甲都染红了。
他的脸脏兮兮,有血迹,有泥土,唯独没有血色。
“沈肆...”
颜菀的心犹如万箭穿心,她好想哭,却发现泪腺好像被堵住一样,压根哭不出来。
万籁俱静。
她眼中只看那抹红。
刘一鸣定定的看着镜头,眼眶微微发红,颜菀的哭戏是他拍过那么多人中,最特别,最有代入感的一位。
无论是隐隐的哀伤还是情绪爆发的大悲,她都运用的炉火纯青,让人感受不到任何表演的痕迹,且能把人吸引到她的戏中。
“卡。”刘一鸣激动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这条过了。”
颜菀心口还是被堵的难受,她翻身下了马,程然立刻递过来大衣和热水。
她喝了好几口,身体总算多了些暖意。
心中的情绪却未排解半分,依旧堵的要死。
越想越难受。
她知道自己是太入戏,可她暂时没有办法走出来。
现场实在是太冷,呼出来的热气很快消失。
每拍几个镜头就要休息,不停下来还好,一停下来,刺骨的冷意往骨头里钻,身体根本承受不了。
好在剧本设定就是冬天,不然他们还要想办法口里含着冰。
“颜菀情绪很到位,沈肆也能跟的上去。”刘大任把大衣裹了过,“你们这样配合就好,这场大戏估计还要一周,大家再坚持坚持。”
他要求的场景要大气磅礴,情绪要饱满,打戏要漂亮,无论哪个,颜菀和沈肆都完成的很好。
导致他以前在片场经常骂的脏话,始终没有崭露头角的机会。
以前因为骂演员还上了几次热搜,实在是那些人的演技简直惨不忍睹。
真想让那些人看看,什么才叫演技。
半个小时后,所有人准备完毕。
颜菀和沈肆空下来的时间一直没有说话,一是时间太少导演要讲戏,二是两人需要的情绪太多,害怕一说话会绷不住情绪。
“Action!”
沈肆正了正神色,声音宏亮,“三娘,可愿随吾一同杀敌?”
他胸口插着箭矢,右手举着长剑,气势如虹。
颜菀眼眶微红,含笑望着他,和他站在同一个位置,“吾来也。”
“吾来也。”
“吾来也。”
“......”
无数的将士高喊着“吾来也。”
千军万马,气势振天动地。
他们身穿最坚硬的盔甲,在寒冷的冬季厮杀,人的身体在锋利的兵器面前,不值一提。
前方的将士倒下,后面的立刻跟了上来。
前赴后继,血流成河。
他们杀红了眼,心中只有一个信念。
那就是守我河山,分寸不让。
沈肆脸色越发的白,敌军也知道他受了重伤,往他的方向攻击。
他虽受伤,动作没有半分懈怠,所到之处,皆是尸首。
颜菀紧随其后。
二人默契十足,敌人被击的节节败退。
最后二人一鼓作气,合力杀掉敌国大将图卡铁相尔,敌我双方依旧兵戎相向,颜菀拿着他的人头,一跃而上,站在马背上,目光坚定直视前方,声音洪亮,“图卡铁相尔人头在此!图卡铁相尔人头在此!”
声音回荡山间,气势如虹。
她身上的红色披风随风飘扬,成为了战场中唯一的亮色。
敌国将士们失了主心骨,而他们的将士们更加振奋。
一鼓作气杀光所有敌人。
他们胜利了!
将士们欢呼着,雀跃着。
他们哭红了眼。
奋战多年,他们终于扳回一局。
颜菀回头看沈肆,他也回望着。
目光中有眷恋,有不舍,也有遗憾。
世界开始变得灰暗。
鹅毛大雪来临,天地顷刻变成白茫茫的一片。
他眼中只有那一抹飘逸的红色。
颜菀狂奔而来,把他拥在怀中,“王言!不要死!你不能死!你杀了我父母,你的命是我的,我要亲手杀了你,你不要死!”
她哭喊着,语气中满是绝望。
但沈肆的身体已经开始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