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取气运
瞧着那人的目光再次落了过来,许婉哆嗦一下,口干舌燥心脏狂跳。看样子狗男人对她贼心不死,要杀人灭口!
瞪大杏眼紧盯着那人俯身逼来,她仰头连连后退,手心湿汗滑腻握不住珠钗,掉在了床上。
而对方右手的刀子也慢慢抽出,背转刀尖刺向女人细软腰腹的一瞬,她反手反客为主,竟然直接将病美人按倒在了床上。
紧接着一双大手将她拽了下来,她猝不及防,俯身与那人面对面来了个紧密相贴。
许婉愣了。
顾清州也愣了。
身体失重几乎贴在了对方的身上,一股奇特的力量从那人身上涌入周身。而顾清州半躺在床上,被她压得喘不过气来。本就苍白的面色愈发不好看了。
浓烈的药香泛入鼻尖,怀抱里的身体过了夜里的寒气,带了丝丝凉意。刚想要起身,谁知碰到了一个冰凉的硬物。
竟然是把尖刀,他果然想要杀她!
然而为什么那把刀刺入腰腹,却没有伤害到她?疑惑片刻,她稍稍上移身子,那把刀渐渐抵人肌肤,钻心的疼痛让她重新落了回去。
神奇的是,明明刀尖朝上,却未伤害她半分。
想起之前卦象,她明白了,只要触碰到他,便可以夺走对方的气运。现下情形容不得多想,它日再试探查看。
思忖至此,望着身下的人挣扎起身,她伸手将人重新按了回去。
不知等了多久,直到那种感觉消失不见,她才起身,而身下的怀抱也越来越凉。
伴随着底下传来一声微嗔,她这才发觉了顾清州的异常,只见此人意识早已模糊,紧咬着牙关,白皙的额头青筋暴起,大颗大颗的冷汗顺着鬓角流下来,身下的床褥湿了大片,血染红了里面的亵衣。
扒开后背露出无数道剑伤,交织错乱形似蜈蚣,若是长了脸上,岂不可惜。
只见此人伤痕累累,鲜红的血肉翻裂令人触目惊心。心口刺穿的那一剑隐隐发痛,才一剑而已,便让她疼痛万分。她明白此人侥幸从魔爪下逃过一劫,身上万剑穿过的疼痛足以令人痛不欲生。
而他忍受着这种撕心裂肺的疼痛,竟然没有哭喊过一声。
倒是个狠骨头。
想到此人上一世惨死的结局,害他身死的那些人中有自己一份功劳,不由地产生一丝愧疚同情。
思虑片刻,她伸手从怀中掏出人参,望着那张失去了血色的脸问道:“会嚼吗?”
那人薄唇干裂得不成样子,微微抖动着说不出话来,哪里还有什么意识?她摇了摇头,伸手拿起那把短刀,将人参割成碎片,强行把他的嘴掰开喂了进去,寻了茶壶倒了杯水冲进口腹内,不消片刻,身上的伤口逐渐愈合,血也止住了。
喝下去后,顾清州似是累极了。再也支撑不住,昏睡了过去。
天色微亮,折腾一番不知不觉已到了四更天。
扯下床上的鸳鸯红色织锦被褥扔在地上,许婉侧身躺在地上,脑海中满是阿爹葬身火海时的影子。闭上眼怎么也睡不着。谁知迷迷糊糊刚入睡,门外响起一阵剧烈的敲门声。
“什么人?”
头脑昏昏沉沉的,睡意强烈根本揭不开眼皮,然而那敲门声仿若地震似的,咚咚咚砰砰砰——没完没了,她嗔着眉头问道:“谁?”
“嫂子呜呜呜!嫂子!”门外传来一声女娃撕心裂肺的哭喊。
嫂子是谁?刺耳的尖叫声穿透耳膜,脑袋这下清醒了一半,刚想起身开门,却见木门吱呀一声开了。
???
抬头望见一道清冷的背影,那顾清州正打开房门,不料踩着了一块黑褐色硬物,低头看去才发现是一坨狗屎,嫌弃地皱起眉头,俊美的小脸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可这附近并无野狗出没,当真是奇怪。好在那狗屎已被风干,并无影响。
许婉眼皮一跳,难道昨晚夺取了那人的气运,也会把霉运转给那人?
不等她回过神来,门外扑进来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娃,个头不高堪堪到顾清州的腰腹,扎着两根羊角辫,一张圆脸湿漉漉的,娇小可人很是惹人怜爱。
“阿嫣乖,不哭,告诉哥哥谁欺负你了?”抚摸着女孩的脑袋,顾清州眉目温柔仿若变了个人,动作柔软的不像话。
原来女娃是顾清州的小妹顾嫣,实际年龄十四岁了,由于身材娇小脑子有些痴傻。平日里难得顾清州对这个妹妹极其宠爱,而小妹粘在他的屁股后边。
难道是因为许婉抢了哥哥,所以小妹前来闹事来了?要不解释一下,免得以后生出更多的事端。
还没等她开口,只见那小妹竟然一把推开顾清州,朝着她的方向扑了过来。许婉躲闪不及,被抱了个满怀。
怀中的小人儿咯咯笑了两声,抬手擦去眼角的泪痕,冲她甜甜地一笑,这下倒是令她不知所措了,只听见那小妹奶声奶气道:“嫂子长得可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