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整个人都蜷缩在苏澜声怀里,轻得像一张薄纸,一碰就碎的感觉。
她攥着自己的腺体,隐忍着想要呕吐的感觉,低声说:“澜声,你标记我吧。”
苏澜声一颤,揉了揉南羚的脑袋:“乖,我们先吃饭。”
他用勺子舀了白粥,吹了吹,送到南羚嘴边。
南羚敷衍地喝了两口,呆呆地看着他:“标记我吧。”
“宝贝,听话,现在不能标记。”
南羚撕开病号服领口,将脖子完全暴露在苏澜声眼前。腺体已经是标记的状态,表皮处手术刀痕清晰可见,还有乱七八糟的齿痕,苏澜声的心都揪到了一起。
“好,亲一下,就当标记了。”苏澜声在那细嫩的皮肤上吻了吻,“我们继续吃饭,好不好?”
勺子放到嘴边,南羚也不张嘴。
苏澜声耐心地安慰:“乖,张嘴。”
南羚盯了他三秒,随即喊:“骗人!”一抬手,把饭打飞了出去。
哐的一声巨响,雪白的墙壁淋湿一大片。
“你们干什么!”
苏澜声回头,看到慕锡教官站在门口。
白粥洒了他一身,精致的西装上挂着黏稠的米粒,额角也被刚刚丢过去的碗砸出了一个大鼓包。
苏澜声拿起电话,让助理赶紧过来送衣服。
慕锡教官气急败坏:“澜声,不是我说你,你整天围着老婆转,训练营和公司的事也不管了,你知道南氏集团上上下下有多少人的生计都指着你吗!”
苏澜声淡淡地说:“慕锡,如果我把训练营和公司全权交给你和老三负责,你会不会一枪毙了我。”
“你疯了吗,我们陪你斗了两年,好不容易有了今天,你现在告诉我,你苏澜声要做甩手掌柜?”
“教官,我把南家都给你了,还不够吗?”苏澜声面无表情地说,“你还想要什么,遗产?”
慕锡:“……”笨蛋,这是钱的问题吗。
“正统南家人有很多,而不是我。现在,是该把南氏集团还给南家后代了。”苏澜声试图去抱南羚,被推开了后,又强势地抱在怀里。
慕锡问:“那你什么打算?”
苏澜声:“我打算带南羚回路国看看,她喜欢那里。”
“可是她的腺体……”
南羚瞳孔狠狠一缩,连踢带打得在苏澜声怀里扑腾,捏着腺体哭闹:“洗掉!洗掉!我要把它洗掉!”
“我不介意,”苏澜声任她打骂,“我会陪着你的,会好好照顾你的,南羚,你是我的金不换。”
南羚被父亲卖到西海港两年,救回来的那天,苏澜声发现原本她腺体上属于自己的标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别的Alpha的标记。
他看到的那一刻,心都碎了。
只好抱着南羚,每晚照顾她陪伴她,因为他知道,发生了这种事,Omega比他还难受。
还记得医生那天在病房说过,南羚的标记如果强行洗掉的话,就会有生命危险,即使侥幸活下来了,也只能活十天。
苏澜声握着南羚两个腕子抓回来,闭上眼睛,泪水倒回去,“不洗了,我们不洗了。”
Alpha和Omega之间最亲密的连接就是标记,正因如此,这两种性别才会相互吸引,没有哪个Alpha能忍受自己Omega带着别人的标记,尤其是社会人有头有脸的人。
“不,不!”南羚狠狠地摇头。苏澜声掏出随身携带的匕首,抵在自己脖子上:“我现在就划破我的腺体陪你。”
“不要!”南羚抱着苏澜声的腰,把脸埋在他怀里,哽咽落泪:“澜声,我知道你是爱我的,我很难受,我受不了身上的标记,受不了身体里有不属于你的味道,它会让我想起那两年,那个让我拼命想要忘记的两年,我求求你,你就同意了吧……”
这话听着像钝刀割肉,看着南羚绝望到极致的样子,苏澜声的心脏已是千疮百孔,那一瞬间,他觉得整个世界都是黑的,只有冷冰冰的角落属于他们。
苏澜声终于拉住南羚的手,含泪的眼眸似乎有数不尽的深情。罢了,就听她的吧。
“好,我们去洗掉。”他给她擦着眼泪,“不哭了,不哭了。”
离开的那天,苏澜声抱着做完手术的南羚,在众人目光中上了开往路国的飞机。
这一次,我们真的回家了。
而在机场的vip咖啡厅里,坐着两个信息素相似Alpha。
其中一个脱下手套,两根仿生义肢与其他手指形成明显的色差。
“你觉得南羚会死吗?”男人吸了口烟,目光盯着女人的脸没有移开。
空中划过一道白线,最终,女人摘下眼眶上的黑色眼罩,与男人对视了许久,露出性感的微笑:“这就看她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