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不同归
殿下吩咐了,四殿下手脚不干净,在这里静心思过并且辟谷两日,两日之后,自然有人来放殿下出去。”
应风补充:“哦,对了,殿下不用担心家人,周贵妃和四皇子府那里,我们殿下会替您去说。四殿下,这整间密室都是您一个人的,好好享用哦。”
话音刚落,整间密室都开始回荡萧祁慎的叫骂声:“萧祁钰,你大爷的。”
倚影院中,羲言终于悠悠转醒,她对发生的一切毫无所觉,舒舒服服伸了个懒腰,接着就被人伺候着沐浴。
更衣梳妆后,她只觉得浑身舒畅,才走出内室,就见到萧祁钰坐在外间的椅子上等她。
羲言纳罕,萧祁钰平日里极其注重避嫌,几乎从不在她沐浴时在这待着,今日这是怎么了?
萧祁钰支着头,不知在想什么,看到羲言后道:“过来坐。”
羲言走过去:“哥哥。”
萧祁钰开口:“我问你,今日在那个房间中,可有发现什么不妥?”
羲言摇头:“没有啊,没有什么不同。”
“那你为何一反常态地睡着了。”
羲言歪头想了一会儿:“我也不知道为何这么困,许是房间里燃的香太舒服了吧。”
萧祁钰敏锐察觉到不对:“什么香?”
羲言努力回想:“不知道名字,只记得很香甜,也没有什么烟,闻着就让人想睡觉。”
她想起什么,补充道:“哥哥你放心,那个带我去换衣裳的小宫女是皇后娘娘宫里的,她不小心露出来腰牌,被我瞧见了。”
萧祁钰心头一震,难道是他母后?
不可能,母后为何要害羲言呢?
可是,萧祁慎说的应当也不是假话。
他忽然想起今日一大早,萧祁宣就来他府上套话,明说是母后叫他来的。
萧祁宣回去后没多久,母后就召羲言入宫,再然后,当着大家的面派萧祁慎那么一个纨绔去重华宫查看赏花宴。
而这一边,小宫女弄脏羲言的衣裳,顺理成章引她去重华宫换衣裳。
也就为两人的相遇制造了机会。
这一招借刀杀人,实在太像他母后的行事风格了。
只是今日之事一环扣一环,表面上看,是母后想借萧祁慎之手,让羲言的身份尽快公诸于世。
可她何必那么费劲呢?直接叫各宫都去坤宁宫不就行了?
况且,以母后的谨慎,怎么可能给人留下把柄,恐怕不是羲言说的“不小心”,而是“处心积虑”吧。
那小宫女露出腰牌,应当由母后授意在警告他。
这节骨眼上,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他是知道的,母后养病这么多年,六宫却不起大的波澜,可见她不是不愿争,而是皇兄已经当上太子,他也在朝中站稳了脚跟,她不屑再去争。
玄觉大师所说的十年之期即将结束,他作为皇兄最亲密的左膀右臂,最好再娶一位门当户对的世家小姐,皇兄方可高枕无忧,顺利登基。
那么羲言的存在,就会是那位姑娘进门的最大阻碍。
思及此,萧祁钰心里生出说不出的凉意,他本不愿如此揣测他的亲生母亲,他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就算再不喜欢羲言,也绝对想不到要去害她。
可今日之事,已经超过了他的底线,如果他晚一点赶到,如果羲言没有带上融雪,她或许就要被萧祁慎——。
他实在不敢继续想下去。
他嘱咐道:“羲言,以后出门在外,燃的香,喝的水,甚至是换洗的衣裳上用的香料,都须得注意。”
“哥哥是说今日那香有问题吗?”
萧祁钰想了想,还是没说实话:“或许吧,总之小心为上。还有,宫中的人,都不可信,连我母后也不能尽信,明白了吗?”
“为何连皇后娘娘也不能信?”
萧祁钰却避而不答:“除此之外,今后离萧祁慎远一些,”
“四皇子?我从未见过他。”
“我是说如果,如果你见到了他,尽量离他远一些,此人经常出入秦楼楚馆,不是什么好相与的”
萧祁钰又补充道:“不只是萧祁慎,其他所有的男子都相同,长安最近风言风语太多,不怀好意之人也多,你都要有戒备心理。”
羲言点了半日的头,突然摇头:“哥哥这话说的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