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观音
“臭女人!你跑这里来干什么?小爷找了你好久。”找了褚岑一天的灭蒙鸟埋怨道。
要不是他日常拉完屎顺眼在回途过程中瞄了一下,还不知道要找多久。
褚岑捏着兰花想的出神,她想:秦岭南应该是看不出这里的异常的,否则应该早早搬离才对。
灭蒙鸟见自己被无视更气了,尖喙啄了褚岑一口:“理我!!”
褚岑痛呼,下意识要扯住他翅膀给他点教训,刚伸出手时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若有所思地盯着灭蒙鸟。
“臭女人,你知道你现在的眼神有点危险吗?”
“你看这花是什么颜色的?”
小鸟无语:“黄白啊。你瞎啊。”
连异兽都看不出来吗?不过也可能是小鸟灵力太少?
褚岑一边想着一边默默地扯下灭蒙鸟的一片羽毛以示教训,无视他杀猪般的嚎叫继续往外走。
葱茏的灌木突然传来窸窣的声音,褚岑一下就捏住了灭蒙鸟的嘴,强制关机。
四周一下就安静了,那边的声音很轻很轻,褚岑跟着音源走,看到了个鬼鬼祟祟四下张望的身影。
碰巧她还认识。
苏暮。
对方在宴席门口趾高气扬的模样她还记得清清楚楚。
褚岑用刚扒下来的毛戳戳灭蒙鸟,轻声说:“你去,看看她干什么。”
灭蒙鸟蔫了吧唧地趴在凶手肩膀上抗议:“不去!我屁股还在痛。”
“啧。”
灭蒙鸟连滚带爬地飞走了。
半刻钟后又飞回来了,他说:“这个女人好奇怪,站在玉观音前面,然后用刀割自己。好血腥!好恐怖!而且我看那个玉观音也怪怪的,阴森森的,好诡异,所以我没敢多待就走了。”
“用刀割自己?”
这里的事情太多太不正常了,褚岑右眼皮猛地跳了下,不祥预感蔓延在心间。
咸鱼本性发作——她好想回家。
但她怕跟苏暮撞上便绕路绕的有些远,回到庭院时天色已暗,她也不好意思再打扰秦岭南,只好将事先稍稍放下,准备明日天一亮就提。
是夜,平日里最爱闹腾的灭蒙鸟睡的很熟,褚岑眼皮很酸,可她不敢睡,她怕又梦到睁眼玉观音。
窗外传来笃笃声,褚岑一瞬间汗毛立起,连忙闭眼装死。
视觉一片黑暗,听觉加倍灵敏——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最后她闻到那阵熟悉的药香。
然后一条尾巴贴着她的脸挠了挠。
……
“还不醒吗?”
褚岑一把捏住即将收回的尾巴,警惕地看着来人:“你来干什么?”
谢云祁端坐在窗边,低哑的嗓音在夜里格外撩人:“今天在阁楼里看到只无头苍蝇四处乱晃。好心来提醒你一句,少走动,公主的身体会吃不消。”
褚岑装傻:“什么意思?”
寂静的黑里突地发出声笑,谢云祁冰凉的指尖触上褚岑的脸颊,又忍不住捏了一把:“褚二,你真的很不会撒谎。”
“我知道你发现周围的不对劲了。”谢云祁贴近褚岑耳廓,桃花眼看着这只耳朵从耳尖微红到整只通红,嗓音带笑:“明早天一亮就走,什么都不要管。”
话音刚落,被褚岑握在手里的尾尖传来锐痛。
被灵力压住的狐耳失控般的瞬间竖立,谢云祁拉开距离看去,伤口处正在汩汩流血,原本白净的尾巴已经染红了大半。
褚岑借着匕首反射的月光清楚看到谢云祁眼中沸腾着杀意,可又被他按了下去。
褚岑声音里都是冰寒:“下次再动手动脚就不是刮伤那么简单了。”
她知道尾巴是九尾狐的命门,本以为捏着他就不敢如何,可对方似乎真的认为自己是个可以随意拿捏的软包子。
“褚岑。”谢云祁收回尾巴站起身,嗓音也不复刚才的轻佻:“我还在确认一些事,如果你不是我想找的那个人,我会马上杀了你。”
说完,扭头就走,留下满房的药香和血味。
谢云祁面白如纸,没走几步路就浑身无力地倚靠在树边,尾尖的伤口深可见骨,疼痛如蚁,无孔不入地钻入每个角落。
他现在必须把所有灵力移到尾巴尖止痛,因为那里是他最敏感的地方。
谢云祁抱住尾巴缩成一团,颤抖的舔舐伤口,眼尾湿润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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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才朦朦亮褚岑就爬了起来往秦岭南房里冲。
她记得秦岭南昨晚睡得很早,可现在却见她的房门仍然紧闭,侍卫面无表情地守在房门。
从昨晚升起的不祥预感加深,褚岑语句里不自觉带上焦急:“公主从昨晚睡到现在?”
侍卫点头。
褚岑直接撞开房门,床上的秦岭南面色潮|红,呼吸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