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

自助餐厅位于金松酒店一楼。在大堂吵累了的旅客，还有出门一趟发现确实无法离开这条街的旅客纷纷来到一楼用餐。

八人团也分了两组，先后到餐厅吃饭。等到白奶奶和金主、夫妻二人回来，田歌三人和杜明作伴来到餐厅。

刚找到位子坐下，就见从外面涌进来二三十个人年轻男人，中间簇拥着杜明和田歌见过的那个穿海盗服饰的背头。

这二十多个人浩浩荡荡，扛着棍棒，叫嚣着服务员把酒店老板叫出来。酒店老板急忙赶过来，手里捧着一个手提袋，弯着腰递给其中一人。

“筛选女巫的方法你们都听说了吗？”那人问。

老板忙不迭点头：“知道了，都知道了。我们店里也有。”他说着拿出一张名单来，记录的都是中午没有缴纳所谓保证金的客人姓名。“酒店里可疑的人都在这里了。”

海盗服背头上前一步，一巴掌扇在自己人脸上，骂道：“你就让底下的人这么胡闹的？你们在这条街上生，在这条街上长，哪个砖缝里长着草，哪家店里给过钱都一清二楚。怎么，还不知道这家酒店里谁最邪恶吗？”

酒店老板冷汗都下来了，跪下来央求：“强哥，以前都是误会啊，以后我好好做人，求你放过我这一次。”

背头上前拍拍酒店老板的头，说：“我放过你，那就是背叛了整条街的居民啊。那怎么行。”

背头一招手，手下几个人上前把酒店老板拖走了。被扇了巴掌的手下走到前台拍着桌子，叫：“去去，把酒店的所有人都喊下来，以后金松酒店就归我们管理，懂不懂？”

大堂乱成一团。海盗服背头得意得左看右看，视线扫到餐厅里食不下咽的客人们，像是看自己藏宝箱里的一串串钱币和宝石一样审视了一会儿，满意地笑着离开了。

下午4点半，酒店工作人员又开始挨个房间敲门，叫所有的游客都到上午祭典的地方，准备参加女巫献祭仪式。

宽广的街道上依旧是彩旗飘扬，鲜花争艳。但路上的行人没人敢高声说话，低着头只顾向前走。只有关系亲近的人紧紧挨在一起走，陌生人之间彼此提防着，用距离划分着楚河汉界。

八人团站在一起。姜壮（妍）站在最边沿的位置上。这时候，有个穿着红裙子、红鞋的少女悄悄站在了姜妍身边。几乎快要贴住了姜妍深褐色的胳膊。

姜妍用余光一扫，见这红裙少女不过是十八九岁的年纪，若是在校园里应该是比自己低几年级的学妹。因此默不作声，甚至往女孩儿前面站了站，有意挡住了前面别人暗中窥探的视线。

“谢谢你。”女孩儿低着头，悄声说。

献祭仪式很快开始了。

包括酒店老板在内的几十人被捆在一起，堵住了嘴巴。酒店老板在地上不停地挣扎，用眼神向周围的人求救。却只吓得旁边的人向后面退了退，努力划清与中间女巫们的界限。

背头一声令下，手下纷纷举着刀剑上前，在众人面前结束了这些被挑选出来人的生命。

田歌、姜妍和卫幸运还是不忍心看，低头望着地面，看到上午已经干涸的图案又重新被新鲜的血液灌注了。红裙少女似是被吓住了，轻轻拽住了姜妍的胳膊。姜妍感觉到少女指尖的颤抖，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白奶奶一句话没说，只看了杜明一眼。

血腥仪式过后。太阳已经西斜，恰恰在神像头顶的位置散发出光芒，像是镀了一层金光。

神的声音又从天空而来：“汝等既已献祭女巫，我将降幅于此。今日日落后，汝等可安稳入睡。明日我仍将在此等候，如果不能献祭第二名女巫，我仍将在日落后降下惩罚。”

众人一片欢呼。

背头强哥也放松笑了出来说：“好了好了，大家回去吧。明天只要听我的，就可以平平安安渡过第二天！”

人们开始往回走，走出不过十几米，就开始有雨点从天空落下。

白奶奶刷的一下，支起了手中的雨伞，轻轻松松把金主和夫妇二人罩在伞下，加快脚步向酒店的方向走去。杜明紧紧跟在后面

田歌三人想起上午所说的暴雨预言。恐怕这就是第一场灾难的前奏。姜妍犹豫了一下，拉住红裙少女的手，也连忙往酒店的方向走。田歌看了一眼，没说什么。

雨滴迅速变大、变重、变密。密密麻麻像是从天空中浇下来一样。不仅仅是雨势变大，雨水也不对劲了。

田歌明显感觉到落在皮肤上的雨滴不是冰凉的触感，而是留下灼热的感觉。

前面白奶奶一行已经走得远了。有人察觉到雨水不对，想要夺走白奶奶的大伞。被旁边守着的丈夫一棍子扫在一边，扑倒在雨水中人事不省。

田歌三人交换了一下眼神，迅速转移到一旁建筑的屋檐下，先暂时躲避一下。

红裙少女也跟着来到屋檐下，紧紧挨着姜妍，仅隔着一个拳头的距离。卫幸运好奇地看向少女，不知道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