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

淋了雨的缘故，少女看上去肤色如同白纸一样苍白，没有一丝一毫的血色。

“你叫什么名字啊。”卫幸运探头，悄悄问。

少女先仰头看了姜妍一眼，然后小声说：“艾莘。”

“你在这里没有亲戚朋友吗？”卫幸运继续问。

“就我一个人了。”少女摇了摇头。

旁边田歌早已经戴上了耳塞，既观察旁边躲雨人的心理活动，也听听这个红衣少女跟着姜妍的目的。结果，她没有听到少女任何心声。哪怕各个游戏里的NPC都有心理活动。这种情况她只遇到过一次，那就是赵嘉宁敲门的时候。

那一次是游戏挖的坑，这一次呢？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街道的青石板上泛起一层白雾，遮挡住了对面。

田歌一开始的打算是在避雨的地方找一扇门利用黄铜钥匙转移回去。可现在身边多了一个紧紧黏在姜妍身边的红衣少女。

“我们走吧。”田歌对姜妍说。

姜妍为难地看了红衣少女一眼。少女恰好抬头看向姜妍，与姜妍的目光一接触，像是做贼被抓一样，又飞快地垂下头。

“我不会害你们的，我在这里很有用。”少女看着脚尖低声说，“让我和你们一起走吧。”

姜妍扭头看向田歌。田歌坚定地摇了摇头。黄铜钥匙是她们在这个副本里用来保命的道具，绝对不能让这个陌生人知道。

卫幸运抿着嘴唇，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不知该说什么。

雨势越来越大，刚刚被淋雨的地方火红一片。卫幸运搓了搓胳膊，又痒又麻。姜妍看在眼里，从包里取出一把匕首，塞到红衣少女手里，说：“对不起，我不能带你走。”

说完，三人向建筑里走去。走出两步，姜妍又扭头折返回来，对红衣少女说：“如果以后你需要帮助。我住在金松酒店。”

红裙少女站在那里点点头，留恋地抓住了姜妍的胳膊，又松开了。三人匆匆找到附近店铺的一扇后门，周围恰好没人。姜妍取出钥匙，插进门锁的时候，又回头看了一眼，后面没有一个人，她却仿佛又看见了那个红裙少女。

咔哒，门锁拧开了。推开门，正是823房间。屋里空无一人，在她们之前回来的杜明看来是留在5楼的房间里。田歌三人乐得无人干扰，轮流到卫生间洗去残留的雨水，换上干爽的衣服。

“这事情可真是蹊跷，”卫幸运躺倒在床上，说，“神是说翻脸就翻脸，刚刚还说要降幅，转头就下起暴雨来。难道是发现献祭的女巫里面有假？”

“我也觉得有鬼。或许发声的神，和降灾的神不是一回事。”姜妍说。她靠在窗边，看向彩旗下的街道。行人已经越来越稀少了。不是有人冒着暴雨跑回了住处，就是就近躲避在了附近的建筑。不知道那个红裙子的少女怎么样了。

“会不会那个发声的神，是背头那一伙人伪造的？”田歌说，“历史上不是有很多这种传说吗？反叛者总是会提前捏造一个神迹，给自己的造反行动提供背书。”

“对啊！”卫幸运跳起来，“大背头就是想利用这里居民的信仰，掌握权力、收敛财务！结果没有想到，这里是有一个真正的神明，神明还降下了灾祸！”

“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个降灾的神是哑巴吗？为什么不说话？他又是为了什么要降灾啊。”田歌叹了口气。姜妍仍出神看着窗外，看来是很难忘记了。

“田歌、幸运，你们快看！”姜妍突然把头探出窗外。

田歌走过去，顺着姜妍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原本平坦的青石路面向上拱起，仿佛地下有什么怪兽正要破土而出！她正困惑着，就感觉到房屋突然猛烈摇晃起来。

地震！原来听诊器说的地震就发生在天降暴雨之时！

田歌一把抓住姜妍，刚离开窗户，就见窗玻璃被震碎。而对面的大楼，就如卫幸运说的那样，轰然倒塌，化为一片废墟。

原本在路边建筑躲雨的人又慌忙跑到大雨浇灌的街道中。而更多的人则被掩埋在建筑之中。

此时在508房间，金主揉了揉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而白奶奶静静地看着对面大楼倒塌，对杜明说：“给田歌打电话，我们需要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