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做饼

白翊回府时，那些画作已重新归置回瓷缸之中。

“王爷，出行的东西都备好了，你瞧着可还齐全？”这一整天，汝灵儿可没少忙活，对所劳之功甚为满意。

眼前满满当当两大箱子，衣衫配饰、琴棋书画、炉具器皿……应有尽有。

白翊蹙了蹙眉：“这些都是？”

汝灵儿应着点头：“这些只是日常用物，糕饼吃食另备。”

白翊松了松眉梢，轻笑问：“你这莫非是要把本王府掏空不成？”

“嗯？”汝灵儿睫稍乱颤，只是这思来想去也未觉有误，她可全然是按着王爷平日所需而备的呀。

白翊折身坐下，翻掇着看了看，正到那书籍处——

“这些书是王爷日常爱看的，那几本还是前几日未读完的。”

白翊收了手，又推开棋龛——

“王爷每日都需对弈的。”

白翊顿了顿，再撩到衣物处——

“快到酷暑，外出易汗，白衣易污，便多备了些。”

白翊停手，拾起那白玉石枕，问：“连这枕头也需带上？”

“怕到他处，王爷睡不惯。”汝灵儿声细了些。

听闻这玉枕有些年头，王爷从不让换，她心思怕是王爷认床，便也备上了，宁缺毋滥嘛！

白翊垂眸，勾了勾嘴角，随手摆弄到器物处——

“这个是熏香用的，那个是……”

未等汝灵儿一一详述，白翊罢了手：“都收起来吧。”

“收起来？”汝灵儿怔圆了眼，眼底流露出一丝失落，“不出行了？”

这丫头，为他准备这诸般，原只是为了出玩。

白翊含笑：“用不着这许多，左右不过五六个人，这些难不成你拎得动？”

汝灵儿忙摇头。

这些，她自然是搬不动。

“备些随行衣物和银两便是，不早了，且睡罢。”白翊未再多言，转身往里间去。

今日宫礼谈事一整天，多少有些乏了。

汝灵儿忙跟上去。

“可还有事？”白翊褪了外衣，见她探了脑袋止步未动，遂问。

汝灵儿试探问：“那王爷，糕饼吃食还备吗？”

“就为这个？”白翊眉梢微点。

“嗯。”汝灵儿用力点点头，冒出的两发髻悠悠地晃着，如兔子般灵动。

想是她爱吃，白翊也未深思：“想备便备着吧。”

“那王爷爱吃什么口味？”汝灵儿踮起脚，又冒出了些，“是甜口还是咸口？是豆沙口、芝麻口还是杏仁口？或是花果口？那是玫瑰口、马蹄口还是莲香口？再有油酥口、红糖口、软芋口……”

汝灵儿洋洋洒洒报了一堆，倒是顺溜，却是听得白翊头大。

“王爷，那你喜欢哪口？”

“啊？”白翊微愣，一时答不上来，“都行都行，你喜欢哪种便带哪种吧。”

“不行，哪能都行呀？”汝灵儿越过屏障，缠着白翊细问。

“今日本王有些累，还是先睡吧。”白翊作势往床上去。

汝灵儿顺手拉起袖子：“王爷你选了再睡嘛。”

所谓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女子缠起来属实受不住。

白翊轻咳，瞧着被拉起的袖子定了定，戏谑：“怎么？莫不是想与本王一道睡？”

汝灵儿一顿。

此刻，白翊只着内衣，她这般授受之举属实有些亲昵。

“不不，不是。”汝灵儿霎时脸色一红，忙松了手，转身躲到屏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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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汝灵儿带着茗儿、芸儿早早地便在小厨房忙碌起来。

案上备了十几种内馅，瞧着均是色彩纷呈，细腻可口，叫人难以抉择。

“小姐，昨日可探得王爷喜好？”茗儿悄声问。

汝灵儿摇摇头。

茗儿踌躇：“那今日咱们做什么馅？”

汝灵儿点着下巴作思。

“水来了。”芸儿取了水进来，只瞧着两人犯难，“可是还没选好？”

“芸儿姐姐快来。”汝灵儿招手，“依姐姐看，这内馅咱们选哪种好？”

芸儿想了想，从中择了几盘：“嗯，这几样是惯用口，该都是不错的，只这王爷喜欢哪种，我便不知了。”

“惯用口？”汝灵儿转了转眼珠，又将几盘推回，似是拿了主意：“这些都不用。”

“都不用？”茗儿、芸儿讶异。

汝灵儿笑眸灿灿：“今日，我们换个新鲜口的。”

三人凑近细琢磨一番，便着手忙碌起来。磨肉切丝、炒炸煎煮，不多时，一盘热腾腾香喷喷的五香肉馅端出。

“哇，好香啊。”茗儿和芸儿嗅着味儿，交头点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