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性

宅找戒指，并去里德尔宅寻仇。

难道都是巧合吗？还是她在无意中改变了历史？

阿芙拉极为不愿把这些联系到一起，因为一旦证实，那就意味着里德尔的行动提前了整整三年。

——万一不是巧合呢？

——为什么这件事会提前？

——或者再多想一想，为什么里德尔现在就学会了索命咒？上次他在禁林中就用出了这个咒语，但阿芙拉当时太过紧张，以致于忽略了这个细节。

她忽然联想到一个极其惊悚的可能性。

阿芙拉串联起过往发生的种种，终于意识到，她太后知后觉了。而当她意识到这件事时，一切都不可控了。

她害怕极了。阳光透过花窗，一路温暖照耀，阿芙拉却控制不住地浑身发冷，如同一具行尸走肉。

如果说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是里德尔做什么决定是完全随机的，那么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都意味着它的反面。

他和她一样重生了。

这个答案伴随着彻底的绝望感一同生出。更为糟糕的是，阿芙拉完全不知道他是否察觉到她的灵魂同样不属于这个时空。

那她这段时间以来面对的都是谁？

一切都显得如此可笑。

阿芙拉沿着楼梯走上去，和某个一袭黑衣的身影半途相遇。里德尔抖了抖宽松的魔法袍，露出手持魔杖的苍白右手。

当她抬起头注视他的双眼时，多年前阁楼上噩梦般的相遇就再次于眼前回闪。

“圣诞快乐，里德尔。”阿芙拉飞速说完早已过期的节日祝福，就打算低头走开。

不想里德尔叫住了她。

阿芙拉如常回头，没人知道她手心里全是冷汗：“有事吗？”

“我们好像有段时间没说过话了。”里德尔的神情看上去很平静，甚至有几分愉悦，完全不像别人说的那样糟糕。

“是啊，怎么了？”

他刻意停顿了几秒钟，一字一句地问：“你还有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

阿芙拉努力不让声音发抖：“……我想，没有。”

他就这样专注地看了她一会儿，倏然笑道：“很好。”

她不明白有什么好的。

“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走了。”阿芙拉一刻也不想在他身边逗留。

她转身时极其倒霉地被台阶绊了一下，直到此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双腿在发软，但为了不露出破绽，阿芙拉硬是坚持到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如果有可能，她真希望永远不会记得当初阁楼上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