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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风汨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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矣,其时性顽劣,余偶遇之,未见其有奇才。

余之长兄明玠时年十九,始仕,心智手腕皆稚嫩。二哥明奕仍就读塾中,八月入试秋闱。”

皇太子成了罪太子,明玠不再青涩稚嫩,明奕连中三元后,入翰林院三年有余。而自己…倒是真的应了萧鹤渊那句“为之倾心,辗转反侧”。文字不只能反应一时的心境,它最擅长的其实是揭示执笔人的的蜕变。

明月楼铺开信笺,略一思索后便执笔书写。

“文质彬彬,庶几君子。仁孝恭谨,名昭宇内。煦之一生,短如石火,眨眼绚烂。而胸怀高朗,金玉之质,应留诸篇章,留待后世览照幽微。”

萧煦走上了历史中的既定命运,他的一生就像是大写的“逃不得”。明月楼不知道自己是否也已走上命中注定的道路,但至少此时他们都一同策马疾驰在这一条条官道上,风尘仆仆又朝气飞扬。

仍有未来可期,确是件好事。

***

话说明月楼回了大都后就闭门读书,明奕从朝歌老宅带回来的旧书本是为翰林院差事而用,却被明月楼先读了个遍。山中无日月,书中也是一样。一日明月楼开窗发觉院中素心梅开花时还楞了好半晌,不知不觉竟已过了这么久。

萧鹤渊走时还在落雨,如今却快要落雪了。风卷珠帘,发出轻微的声响,明月楼拢了拢披风,发觉今年冷得不寻常。她探头朝燕王府望去,正好能瞧见那棵冬枣树。可明月楼还没有等到冬枣结果,就先等来了远自北戎的一场猛烈冬寒。

崇贞十四年,立冬。

今日是小侯爷周玄的生辰。

周玄没有请人在酒楼一聚,而是将宴席设在大都外越棘山下。草木虽已凋零,却可见远处越棘山巅的积雪,如云间白银宫阙。周玄请了不少人,他没有官职在身,请的多是他在大都的狐朋狗友。

“小侯爷,生辰吉乐!”来人是个大胖子,从轿上被家仆扶下来,活像个圆滚滚的球,“我特意找人从西洋带回来的洋酒,只此一瓶就给你作生辰礼了。怎么样,够意思吧。”

周玄玉冠锦袍,腰间别着无名。少年英才气宇轩昂,不说话时还真像那么回事:“够意思,真兄弟,今晚不得走一个?”

“今夜怕是不成,你是不知道我爹最近管我管得严,天天逮着我读书习字。”胖子一脸苦相,“要是被他闻着味儿,我接下来就别想偷溜出来玩儿了。”

“苦啊大少。”周玄同情地感慨,亲自将人送进里边儿的酒席上去了。

这位能让周玄亲迎的大少就是那日在酒楼里和文人动手的胖子,他爹是大名鼎鼎的阁老张明甫。张明甫为人不苟言笑,刚毅果决,却没少为这个混账儿子挨言官的骂。

张大少张邺南摇着把雕翎扇,羽为玉带,柄用象牙②,他到时席面上已差不多坐满了人。来得早的人已经酒过三巡,气氛热起来了。张邺南没得挑,只好在明奕身边落座。众人都知他和明奕不对付,眼风顿时都往这边扫。

“好久不见呐仲盛兄。”张邺南心里作呕,面上笑得一团和气,“这几日忙什么呐。”

明奕吃着酒,又拣着点小菜吃了几口,就是不正眼看张邺南:“忙么,就翰林院那么点事儿。”

张邺南素来看不惯明奕的做派,觉得他眼高于顶,为人忒虚伪。此时一听他拿翰林院说事,面上的笑再也挂不住。谁不知道他张邺南没有功名在身,近几日被他爹耳提面命。张邺南做作地摇着羽扇,凉飕飕道:“…是么…仲盛兄学识渊博。”

好歹是周玄的席,张邺南不能不给周玄面子,只好忍气吞声。明奕和身边人有说有笑,就是不同张邺南搭话。张邺南越想越气,手上羽扇也摇得越来越快。不过就是个功名么,也就是他没去考,要是去了那榜上也一定有他张邺南的名字。

张邺南坐在位置上浑身不自在,左动动,右动动,肥胖的身躯差点将席面掀了。明奕放下银箸,用手帕擦了擦嘴角,温文尔雅地说:“这凳子上有钉子?”

“啊?”张邺南一僵。

“没有钉子你一个劲儿动什么。”明奕嘴巴刻薄,“还是说大少病了?”

张邺南涨红了脸,他猛地起身,羽扇在明奕面前舞来舞去,差点戳上明奕的额头:“…今日是小侯爷的生辰宴,我不同你一般计较。”他猛一拂袖,又不肯再坐下,只好尴尬地站在一旁。

明奕看不上张邺南,更看不上他喜欢象牙的审美。只躲着他乱晃的手,连话也不肯回了。

这席上多是和张邺南一道的纨绔子弟,平日里也不和明奕相交。只因着明奕为人矜骄,最看不上这类混吃等死的纨绔。都是家中宠大的,谁乐意被人看扁,久而久之明奕和大都的权贵圈子也就远了。

此时见张邺南被明奕为难,便都出声劝慰。张邺南被人团团围着,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让他觉得找回了场子,便又在那位置上坐下了。

周玄再迎人进来时席面上又是一片欢笑,吃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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