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上她
他指尖缠绕着玉佩的流苏,背靠着车壁,半阖眼皮。
他知晓黎溯会在黎穆与大可汗一事做手脚,没曾想他倒这般耐不住。
黎王虽病残,可族中势力却分毫未减,他这步棋走得太急太险。黎王本就对黎溯抱有猜疑之心,黎穆这个草包若是走漏风声,黎溯怕是比那任人宰割的牛羊还要惨上万分。
是以,他此行才会带上壁俏。
黎溯若是学不会分寸做事,藏好心底事,这个王位他定然坐不稳。
黎夭在心中暗暗叹惋,想他当初一把手带大的狼崽,怎的就因为这等情爱小事做起事来束手束脚、失了分寸?
宋月缈中途让军队休息整顿了几次,待他们赶到官道上已是黄昏。
上了官道,那就离玄玉国不远了,脚程快些一日便可到。
宋月缈吩咐下属安排扎营,“明日天亮出发。”
往日听到这话,下属都是眼睛一亮,喜气洋洋地去交代任务。
毕竟谁不想早早归家呢。
可今日下属却迟迟未回话,宋月缈诧异地瞥着他,“还有何事?”
“那,那富商该如何?”
宋月缈动作一泻,顺着他的目光移向黎夭的马车上。
此时壁俏早已戴着纱面,毕恭毕敬地站在马车旁等着他们的安排。
壁俏毕竟是女子,容貌昳丽,就是遮了半面,露个眸,也能让士兵们看直了眼,久久不肯挪去目光。
宋月缈随即吩咐道:“将他们的营帐安置在我的旁边便可。”
下属点点头,转过身去招手叫来几个士兵开始分配任务。
宋月缈瞧着壁俏听到下属给她回话后,只是屈身回礼,目光仍是在她身上流转。
小狐狸又想干嘛?
宋月缈心生疑惑,她走上前,“壁俏姑娘还有何事?”
“我家大人想请将军上去,有要事商量。”
壁俏凑近了,低声回道。
宋月缈左脚刚迈上马车,陡然她想到了什么,转过身来吩咐道:“既如此,壁俏姑娘就先入我营帐等我便是。”
她方才就注意到了,壁俏脸皮薄,被这么多男人直勾勾地盯着,额上不知冒了多少汗,小巧的耳朵比那火烧云还要红。
壁俏眸中闪过慌乱的神色,她瞧着马车,见那马车内迟迟没有声音传出,一双柔荑不停地揪着衣袍。
宋月缈立即明白过来,她掀帘探头而入,“大人不介意我借你家婢女一用吧?”
那人懒洋洋地靠在车壁上,“不介意,将军将我借了都行。”
宋月缈懒得管他,将帘放下,“壁俏姑娘随我来,我正愁打理衣物。”
壁俏得了令,这才肯亦步亦趋地跟着宋月缈。
宋月缈将她带入营帐,“我的东西都在这儿,姑娘看着整吧。”
壁俏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将军不怕我......”
“怕何?”宋月缈笑出声来,“你们主仆二人的命握在我手里。”
壁俏屈身行礼,“谢过将军。”
“何来谢,姑娘帮我打理,两清了。”
宋月缈朗声道,她撩开帘子,朝马车走去。
宋月缈甫一进马车,便看到两个茶杯端放于圆桌上,黎夭也正将茶壶搁下。
从上次休息到启程,一路上宋月缈滴水未进,她拿起茶杯仰头喝尽。
“将军借我那婢女去做何事?”黎夭等她放下茶杯,问道。
“左右是你做不了的事,莫问了,你找我何事?”宋月缈随意用袖子擦了擦嘴角,反问。
“将军背上的伤可还疼?”黎夭给她添了茶。
“大人莫要绕弯,直说便是,无人敢靠近偷听。”
怎么又开始绕弯了,宋月缈无奈道。
“我未曾绕弯,这便是重要的事。”黎夭弯着眉,眼皮未抬。
宋月缈嘴角抿成一条直线,“我今日无心与大人说笑,大人还是赶紧说正事。”
“将军的身体便是正事。”
这回黎夭抬起眼皮,瞧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
说得倒是挺真,可瞧见他荡起的梨涡,宋月缈就知道黎夭还在逗她。
她握紧拳头,欲起身离去。
黎夭才缓缓开口:“将军打算在如何将黎夭抹去?”
宋月缈这才坐下,“随军马车众多,届时入了玄玉国,我便让人将大人的马车悄悄带到别处便可。”
“哐当——”黎夭拿着茶杯的手倏然放下,另一只手遮住口鼻,猛地咳起嗽来。
宋月缈这才想起他的药在她这儿,“大人可要我去拿药?”
黎夭摆摆手,掏出丝帕,又咳了一阵,咳出血来,这才好些。
宋月缈适时将添好茶水的茶杯递给他,“大人再坚持坚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