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上她
外头的事情早已安排好,哪还有宋月缈什么事。
宋月缈背着手悠悠走出黎夭宫殿,便瞧到正低头不知与下属交代什么的姜峰。
姜峰自然也注重到她,打量着她身上的衣袍,“鲤芙刚刚去了何处?”
“处理一些琐碎,怎么?”宋月缈不便多说,反问。
“无事,留下守着黎族的就由我来吧。”姜峰拱手,说道。
宋月缈知道姜峰的脾性,冯涛毕竟是他一手带大的学生,自己的儿子因为学生叛变被敌军虏了去。
若是再不让他将这件事了了,怕是心里头的一块心病。
是以宋玥渺只是点头,“我知道,近日皇上派来的书信愈发急,明日我便启程领兵回朝。”
姜峰没再说什么,他转过头去接着和下属交代事宜。
“对了,”宋玥渺看着来时的宫殿,想起当时隐于人群的姜帆。
“帆儿与你一块回朝。”姜峰似是知道宋玥渺将要说什么,头也不回的交代道。
宋玥渺不再说什么,抬脚朝来时的宫殿走去。
“宋将军安,王命我领您去后殿点礼。”宋玥渺刚走到宫殿,便看到有一仆人朝她行礼,说道。
宋月缈由着仆人领着她朝后殿走,她来宫殿也是为了寻黎溯。
“将军来了。”黎溯微敛着眸扫了一眼宋月缈身上的衣袍,抿唇更是不爽。
宋月缈屈身行礼,“黎王安,寻我点何礼?”
“献给玄玉国的,将军清点清点。”黎溯指着后殿的金银珠宝,说道。
宋月缈随意一瞥,“嗯,黎王可还有什么要交代的么?”
黎溯挥手,屏退下人,“届时我会安排三五辆马车运送,先生的马车则是最后一辆。”
先生?
宋月缈明白黎溯所说的“先生”是指黎夭,不过为何黎溯将他称为“先生”?
黎溯指着她身上的衣袍,说道:“先生最喜这袍素日极少穿,将军是如何从先生手中得到的?”
“他自己脱下来给的。”宋月缈耸肩,这一耸肩就牵扯到伤口,叫她忘不了适才的画面。
宋月缈面色一红,赶紧转移话题,“黎王还有何事?”
“无事。”黎溯狐疑地瞧着她,说道。
羞红着脸的女将军和祭司大人的衣袍。
他似乎明白为什么先生不惜打破他的计划也要和这将军搭上联系,离开黎族了。
黎王对自己的发现非常满意,在宋玥渺离开后,他勾着高高的唇角挎着大步走出后殿。
......
第二日,难得大晴天,烈阳高挂。
宋月缈眯着眼睛,清点人马,“姜帆!”
部队前方的姜帆闻声,调转马头走来,“禀将军,何事?”
“你打头阵,我兜后。”宋月缈拉着缰绳缓缓跟着最后一辆马车,说道。
姜帆领命,随即上前领队。
黎夭随军队回国一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她一开始谎称黎夭是恰好要去玄玉国行商的商人,恐路上遇到贼人。
所以与玄玉国军队协商,他报路费,军队顺带护送他入国。
这件事看起来滴水不漏,恐有人见过黎夭,还是宋月缈亲自护送妥当。
太阳实在毒辣,马匹不断的发出吭哧吭哧的声音。
宋月缈吹响传令哨,“稍作休息整顿!”
“将军的伤可还疼?”马车内,那人轻轻掀起窗帘,问道。
为了防止太热对伤口不利,宋月缈今日出行并没有穿盔甲,而是一身枫红色劲装,马尾高高扎于脑后。
宋月缈眉心一跳,她抬起手腕,以剑鞘的末端顶住欲朝外飘的窗帘,“大人安分点。”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在干嘛,现在他们的关系在外人眼里是陌生人。
偏生黎夭路途中总喜欢时不时撩开窗帘瞧她,待她转过头来他又将帘放下。
“将军要我如何安分,”马车内传来黎夭的清润的声音,好似那女儿家腕上的珠子,碰撞时发出的清脆声,“我这是在关心将军。”
“多谢大人好意。”
半晌,里头传来一阵倒水入杯的声音。
“将军可要进来饮茶?”里头的主人问道。
再进去,不知道外头这群人要传成什么样子。
军营制度森严,平日闷得久了,别说女人,就是在军营闻着女儿香都要激动个半天。
适才宋月缈与姜帆调换位置时,他们面上虽无表情,心里不知泛起多大风浪。
加之黎夭时不时撩帘瞧她,她若是进去,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宋月缈翻身下马,“不必,我去周围看看。”
马车内,黎夭闻言,毫不意外地拿起茶杯,轻呷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