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一旦死了，就再无生机。

“这地方可有毒，不跟着你这个药师，我可不敢来这个地方。”

少年故作轻松的边说边在小夭的身边走。

小夭没有理会少年，只是看着周身的一切。

相柳的葬身之地，绝对不会那么简单。

“他在哪？”

“谁？相柳吗？就在下面。”

“带我去。”

小夭女子装扮的稳重得体，直立的婷婷身姿美不胜收。

“好，听你的，但是若我中毒了，你得救我。”少年看着女子满眼桃花，若不能相守相伴，此刻美时美景就当是天地给自己的恩赐也好。

小夭点头说道。

“放心。”

五帝台之中的空隙之处，有一条只能一人通过的小路，极其狭窄。

少年察觉出身后的女子有些犹豫，说道。

“别怕，我走在前面。”

小夭就跟在后面。小路蜿蜒曲折。有水从高处滴来却见不到光透见，小夭只能在黑暗中隐约看着前面少年身影轮廓。

若不是三百年的太久，若不是她的不确定。

眼前的少年就和三百年前的相柳的身影如出一辙一般。

少年走在前面，这么多年再次回到他身死之地，难免有些伤感。

满目苍凉，皆因他起。

若不是自身有毒，若不是自己无力自保，若不是心中有恩情要还。

谁又愿意葬身于此，万箭穿身而过？

“好，我们到了。”

一片黑土泥沼，气味恶臭。

少年贴近女子耳畔。

“沼气有毒的，你可带有解药？”

小夭从药箱里拿出一颗碧丸扔给了少年。

“你吃这个吧，可让你在三日内，百毒不侵。”

少年接过药丸，在手中把看一番。

“药师，你可真厉害，正么好的东西你都有。”

小夭听着少年的赞美，恍惚间以为眼前的少年就是西炎城的坊风邶。

“不算厉害，这天地间的奇物繁多。我答应你不会让你中毒，自然要护得住你的周全。”

少年笑着听完小夭的话。

“真是厉害。跟着小药师，我岂不是可以一生无忧？”

小夭看着少年，疑惑问到。

“你很怕死吗？”

“当然怕了，若是死了，就什么都完了，爱不能爱啦，恨也恨不成。我自然怕死，而且很怕死。”

少年一脸真诚，就好像死是他最大的忌讳。

小夭轻哼啦一声说到：“你倒是和我以前一样。”

少年心笑的故意试探询问：“你之前很怕死，现在不怕了？”

小夭瘪嘴笑笑，无奈的说道：“以前是一条贱命，总觉得只要人活着就还有希望，只要人不死总会有什么改变。那时候，拖着烂命挣扎的不想死，觉得就这么死了会不甘心。如今，我的命也并不高贵，却觉得这世上也没有好眷恋的东西，也就不那么怕死了。”

少年本是一脸玩味，听到小夭说的一番话，脸色却微冷了下来。

“只要活着，就有希望的。命是很重要的东西。”

小夭默默点头，性命确实重要。但是三百年的思念，小夭不知道自己还能扛多久。

少年漫步在黑雾之下，心情自然也有些不悦。毕竟那曾是他身死之地，过往画面一一浮现脑海，难免心痛。

世人只传唱了蓐收大将军的英勇和打胜仗的快意，却不知那成王败寇中的心酸，那日日夜夜的败者之兵的煎熬。（愿世界和平！）

少年眼曚下一层黑霜，他实在不想去回忆自己满身是血时的无奈和绝望。一场必死无疑的战役，只能用命去葬送自己的恩情。

“要下去吗？在上面看看得了，下面的黑沼，毒气更强，我怕即使有你给我的药丸，我也会中毒的。”

少年面部笼罩着一层阴沉。

少年是不想回忆起往事，根本不怕什么中毒。

小夭眼神坚定，来都来了，必须要下去看看。

黑暗泥潭，如血液一般。让人看的不寒而栗，若是把入目一切联想到身死的相柳，更会让人痛心无比。

小夭克制住心中的颤抖，脚步也跟着缓慢了起来。

泥潭毒气弥漫，少年下意识的将手遮挡在自己的口鼻之处。

看向小夭，小夭正双臂下垂的径直朝着黑暗走去。

少年一时心惊。

“那里，有毒气，你不可以去的。姑娘！！！！”

小夭才不会理会身后的少年，她只想离着相柳身死的地方更近一些，若是可以，她宁愿在相柳的身边死去，与之殉情。

尘封已久的记忆此时倾倒而出，那是小夭日日夜夜的思念。

是小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