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天

陆厌坐直身体：“她去干什么？”

“根据属下的观测，似乎是在看风景...”

“看风景？”陆厌蹙紧眉头，这个许澈想玩什么把戏？

他吩咐：“盯紧了，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要放过。”

“是，属下领命。”等后英退下后，陆厌也消失在原地。

修筑在益安的五个塔几乎一模一样，高度也相同，唯一不同的就是位置...许澈在心里默默筹算。

许澈想得入神，不料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一转头便看见了他，“七日不见，国师大人还好吗？”

“听你此话，是在怪本座冷落你了吗？”

“岂敢，国师大人说笑了。”

“本座听闻，你每日都要到这塔里看看，为何？”

许澈收敛眸光：“随便走走，没想到此处风景美妙，又闲来无事，就上来看看风景...若是国师大人不允许，我以后不来就是。”

他冷笑：“若如你所说，岂不是显得本座十分小气。”

“国师大人误会了，我可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一心为你考虑罢了。”

陆厌没有再搭话，反而往前几步，看着远处的风景，过了好一会，才道：“你站在此处，看到了什么？”

许澈以为他在试探，于是轻轻说了一句：“看到了连天白云。”

他轻笑：“是吗，连天白云...在这世上的许多人都能看到，只是站在地上看和站在高处看是不同的。”

许澈没有搭话，他继续说：“你上天过吗？”说着，用手指着上空。

她摇头：“没有，上面有什么？”

他轻笑一声：“许澈，这世间不是只有眼前风景，人间之下是鬼道黄泉，之上是九天神邸，这些都是你看不到的。”

“那你去过吗？”见他摇头，许澈多问一句：“我能去九天神邸吗？”

“你没有成仙，即便是上去了，也不能久留。”

“那要如何才能成仙？”

陆厌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你想成仙？”

“随便问问。”她收敛眸光。

“他们都说想要成仙，就要刻苦修炼，经历重重磨难才能成仙，可本座觉得这些都是骗人的鬼话。”

“你此话何意？”

“你看下面那个商贩。”许澈顺着他的示意看去，是一个在路边吆喝叫卖的男子。

他继续：“看到了吗...他每日都会到此售卖，不辞辛劳，日积月累，盼望着有朝一日能过上富裕的生活，是不是很辛苦...但只要本座派人去抢了他的钱财，再打断他一条腿，也许今后他就只能沿街乞讨了。”

陆厌看向她，眸光寒凉：“你说为什么，本座不过是轻轻一句话，他便要失去一切。”

“因为你是国师，你比他强。”

“是啊，本座是国师，整个申国都要听本座的，本座随便一句话就能杀死他们，甚至抬一抬手就能灭了一个国，你们的生死都掌控在本座的手中，就因为本座比你们都强，所以本座要控制你们，本座要掌控所有的权利，不会让你们拿到一点好处。”

许澈轻笑：“听国师大人此话，似乎有点自怨自艾...”

“许澈，终有一天你会明白，当一个人拥有足够强大的力量时，他才能成为万物的掌控者，而这世间的规则也由他说了算。”

“国师大人说的是。”许澈看着他，波澜不惊，似乎与他交谈甚欢的模样。

陆厌微微蹙眉，一挥手，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许澈看向远处的高塔，心里有了主意，后默默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