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阳节
步子惴惴,在李卿卿到来之前,堵住了话口。
慌乱中,一个不小心,还与燕青磨肩相撞。
“抱歉了”。
“抱歉了”。
两个人异口同声,又齐齐作礼,似有默契般,便一笑揽过这意外。
“燕娘子,今日为何走得这般匆忙?”燕青的侍女丹瑶紧随其身后,快步紧跟,笑问:“萧郎可是今日回来?”
燕青不理她,只说:“这扈老太的胃口是越来越大了”。
以前只当是贪利,应付她尚犹有余力,如今竟还想让她那不中用的孙儿在商会来插一脚,营蛇之口,贪吃巨象,她岂能坐视任取。
一路绕行,时间许是得耗掉一两个时辰,这样才能避开李卿卿,王端端如是想着,便慢慢悠悠地沿缓坡蜿蜒而上,渐至人烟稀少之地。
视野被抬高后,再纵观攘攘人群,人与人之间或尔虞的或诚挚,叙着闲话。
稚童在其中追逐,爹娘结伴其后,嘱咐着:“慢点跑,别摔着”;有儿郎捧着菊花送初识的姑娘,惹得笑话一场;也有情意绵长地,找个角落互诉心肠。
高门大户与乡野农户同席而坐,一些盼着笔墨江山壮志尽酬,一些茶米里候它个金秋满收,都对生活信心十足。
王端端一边走,一边采摘一些认识的草药装进腰间的布袋,待回去做成药囊,熟悉的人都好分得一个。
重明鸟落翅而困于榆树的枝桠,可不就正是她要寻的纸鸢么?
眼量距离不够,王端端只得将药袋系紧腰间,拍拍手。爬树,于她而言,小菜一碟。
正得意之际,忽见一队官兵紧追过来,似在寻找什么人。
“你俩去这边,你们几个去那边,其他人跟我走”,为首的兵头子做着安排。
王端端屏住呼吸,生怕一个不小心生惹是非。
稍许,不远处的草丛有了响动,王端端更是缩身,借榆树枝茂掩住其身,瞧见垂落的裙摆有些惹眼,她便缓缓将其提起,谁料,织桑柔纱的边被枝头挂住,裂帛之声引来了底下人的惊觉。
一支飞箭射过来,王端端像颗熟落的果子,坠于地。
惊呼声召回了几个官兵的巡视,一个人影照过来,捂住了她的嘴。
阳光兜头而来,耀得她睁不开眼。眼缝里只瞧得出来人,半侧脸,鼻似弯钩,微汗,如狼环伺般警觉四周,鼻头上一颗晶莹的汗珠,恰巧滴落在她的眼里,涩得难受。
王端端用力推开,却被对方压制,她趁此机抬腿反踢,对方一个灵巧侧身躲过,她又不死心地用手肘给力,只听到对方一个闷声吃痛,熟悉的声线说着:“别闹”。
是庆南承。
王端端这才看清,他不是在野宴之上吗?
也是了,若是他还在,李卿卿怎么能得了空寻她的闲。
“公子.....承?”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儿”,庆南承将她扶起来,警惕未懈,领着她朝更密更深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