杳庵郡
想法。”
王世柔表明心迹,她是要做王后的,但她的王上她要自己选择。
“你不配与老师并提,王世柔,劝你不要再自作聪明”,庆南承将图纸重重扣上,脸色略显阴沉,冷肃的眉宇间煞气袭人。
而杳庵郡内......
难得的休沐,王端端还在房间里犯着懒,却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来人是尼莫姑姑身边的丫头,见王端端开门,话也不说地拉起她就往外跑。
那是王端端自阿娘去世后,又一次感觉到了无力的绝望。
那种空洞的,遏制不住的坠落感,无法克制的全身发抖。
昨日还在和她说着话的桑枝,如今满脸苍白地躺在东麓湖岸的平桥上,身上穿的还是那件娇俏的草木新绿色的翠纹裙。
只是她衣衫被扯烂,露出肌肤上几片斑驳的青痕,远远看去倒像是和那翠绿的衣衫,融为一体。
有衙役已经将四周拦了起来,尼莫姑姑看到王端端,招手让她过去。
双腿根本不听使唤,王端端被身边的丫头搀扶着,一步步走近。
她跌坐在桑枝身边,大雨毫不留情地倾灌,已经分不清脸上是泪水还是雨水。
王端端将自己的衬袄脱下,盖住桑枝,她家姑娘最是爱美,这般憔悴的样子定是不愿意被人看见。
余下的里衣又迅速被雨水打湿,这锦布紧裹着肌肤随着身形勾勒。
围观的百姓指指点点,说:“这风月场所的女子就是不知廉耻,光天化日地脱衣裳”。
王端端什么都听不见,只任凭随后而来的萧啸为自己披上他的麾衣。
“小丫头”,他轻唤了一声,又是无言。
“芙蕖”,王端端回过神,焦急地四下寻找,“芙蕖呢?”
芙蕖这时正在被几个衙役盘问,王端端疯跑过去,拉住她,喝问:“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
“我......我也不知道,姑娘只说有事要去办,命我先回,我也不知、不知怎地......”
“你不知,姑娘最是不喜下雨,有事情不交待给你,非要自个儿大雨天往外跑!”王端端怒不可揭,句句逼人,“肯定有什么隐暗,芙蕖,你若是不交待清楚,我现在将你送官”。
“唉唉唉,吵什么吵”,正在查问的衙役有些不耐。
“官大人,求您,求您一定要好好查查”,王端端拉着衙役的衣摆一边哀求,一边用力地擦拭眼泪,试图让自己显出几分理智,“哦,对了,还得查查司库大人府,我家姑娘,就是受扈夫人之邀才出门的”。
“我们办事,用得着你个小丫头教”,衙役面上不屑,还想攀咬司库大人府,莫不是想讹银子,衙役更为敷衍,回到:“好了好了,既然找到了亲属,你们就领回去吧,其他人都散了,散了”。
王端端见衙役草草了事,不死心,又追上去,问:“官大人,不是应该先勘察现场,再逐一审问可疑人员吗?”
“刚不审了嘛,现场已经被大雨冲刷,验不出个名堂,走、走。”
王端端不让,被衙役一把推倒,但她像个顽固的爬虫又重新上前,将衙役的腿死死抱住。
“烦死个人”,衙役不耐烦,抬腿欲踢,却被萧啸一个飞旋,踢出十米远。
他将王端端拉起来,看她零落不堪、看她一腔的弥天恨意无处消,他心中亦生悲切,透骨酸心。
萧啸将她揽过,让她的额头抵住自己的胸膛,轻轻地拍着她的背,一遍又一遍,柔声安慰:“好了、好了,会过去的,会过去的”。
他的声音令人心安,王端端开始转为低泣,细肩似斗筛,直到这时,穆行走了过来。
他神色哀戚,步子越来越重。
王端端突然像一头疯了的猎豹,狠狠地撞向他,又对撞倒在地的他,施以比雨点还密的拳脚。
穆行不做反抗,而萧啸拦住了穆行的随从,都任她。
直到她觉得身子疲累,重新跌坐在地。
三日后,官府派了人到百贺楼通报调查的结果,是意外溺水。
因为桑枝没有家人,所以一切后事交由百贺楼处理。
王端端不相信这是单纯的意外,但她没有任何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