寤寐馆
多了”。
另一个附和:“那可不,能来得起这儿寻欢的,不是豪绅就是富户,穷家的怕是连乘船过来的铜钱都没有吧”。
话落,就瞧见眼跟前儿站着两个不大点的小爷,两女子掩嘴轻笑着,刻意地绕开了他俩。
“他们怎么好来这儿啊”,像看见了什么不知来路的奇怪东西,表情是那种强压住轻蔑地发自真心地看不上。
虽然声音很小,但王端端耳力好,听得一清二楚。
“嘿”,她抱起双臂,同妤冬互相看了看,“我俩是看上去很穷吗?”
妤冬摆摆手,简单的比划,王端端已经能看明白个大概。
“走,爷今儿个非要到里头好好瞧瞧看看”,她搭着妤冬的肩,斗志昂扬地往里走。
雕栏画栋的主楼,每根柱上都刻有如意云纹,圆形的落地拱窗样式别致,内置云山雾绕的布景,确如听说的那般壮丽。
王端端选了一客清静的位置坐下,很快便有有眼力见儿的小厮跑过来,问:“两位爷,可需要我帮你们叫一下相熟的姑娘?”
王端端摆了摆手。
“那爷,可需要点什么吃食或酒品?”
“我们也第一次来,就先来几样你们的招牌吧。”
小厮应声记下,却并未立马离开,脸上堆满讨好的笑意。
王端端立马就懂,拿出几个铜板给他,算是赏钱,他这才心满意足地下去。
“妤冬,坐啊”,王端端指了指身旁的空位。
她却摇了摇头,恭敬地站立在王端端身侧,她是丫头,原不可同坐。
“妤冬”,王端端佯装生了气,将她拉过来坐下,“我们不是主仆。我们.......勉强算同僚吧”。
这时,邻桌男女的哄笑声,打算了她们的对话。
“真的吗?公子承那般正经模样,竟也摊上这般风流债?”尖锐的声音嚷着,大惊失色。
另一男子却似乎见怪不怪,使坏地将怀里的娇柔捏了一把,说:“食色性也,这公子也是凡人”。
“你这都听谁说的啊?”先前的男子还陷在惊讶之中,显然未被前一个宽解到。
这时,角落里被酒意熏灌得面红耳赤的男子站起身,一脸笃定,打着嗝儿:“西御街的谏心钟,知道不?街上好多人看见他将一女子从里面横抱出来,带回了司南苑,一直养着。那女子满身是血,奄奄一息地就跟个儿兔子似的,躺在他怀里”。
“啊?为啥是谏心钟楼?那地儿不是多少年没人去了嘛。”
“痴情女、负心汉呗,还能是啥。”
眼见同桌的其他人都被自己吊起了好奇心,巴巴地望着他,男子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他期身往前,尽量将自己置于中央。
王端端端得一副云淡风轻,实则尖起耳朵,等着听下文。
“听说,原是个良家子,这公子承见人家长得好,便要了她,也答应了给名分,可你说,这男人床上说的话,有几句作得真。这不,回了趟上京,就变了心。这女子攀上高枝儿啊,心气儿就高了,哪能那么容易说算就算了,所以她便要去敲那谏心钟,告公子承始乱终弃。”
“然后呢,然后呢?”
“还能有什么然后,民不与官斗,现下就闲养在府上,坐看他如何处置呗。”
妤冬听到他们如此造谣,气得就要起身,却被王端端劝住,她说:“人言籍籍,岂是打一通就能止住的”。
那头继续聊着:“听闻那女子可是貌若天仙,倾城之姿”。
听到这儿,王端端摸了摸自己的脸,挺起背粱,感觉倒是好些了,她心下生出一计,这谣言兴于愚,但也起于谋啊。
“那再美,能比得过京中那些贵女吗?”
“怎么比不过,我们瑶瑶就比得过”,说话的男子在自己身侧的女子脸上落下一记重吻,引得满堂一笑。
王端端将最后一口油酥咽下,擦了擦嘴,端起酒杯,往邻桌去。
“放心”,她将想要一同去的妤冬安抚住,“我又不是去打架的”。
只见她径直走到刚才说话的男子身旁,举杯邀请,男子见她个头不高,又一脸和善,并无恶意,便欣然同她碰杯。
王端端说:“大哥,方才不小心听到您说的八卦,小弟这心头痒痒,好奇得很,可否再与我多说说?”
“还想问什么啊?”男子端起几分不满,心头却十分得意。
“您说的这事,可保真?”
男子见她不信,有些气结,低吼:“骗你作甚,我老娘那日买菜经过,亲眼瞧见的”。
“大哥,莫急啊,我不是怀疑你,只是我家阿姐那日碰巧也在那儿,回来说起啊,都忍不住涕泪。”
众人听说她也知道这事,起了兴致,纷纷围住她,等她后话。
“只我阿姐说,说是这女子百般不愿意,但又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