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耍（下）

季川看她不说话，问：“吓到你了？”

“……”

原来他这样恨自己……

“我只对神经病那样，我对正常人不会这样……”

“……”

所以她因为有病他才烦是吗……

——

景初初离开的故作不狼狈

她明白季川的感觉了

四周一片黑暗，无人援助

——

“听说，季大总裁要结婚了……”

“哎呦，是那个长得可帅的季川吗？”

“对，就是他……”

“哎呀你说他怎么之前连个女朋友都没有，现在就结婚了呢？”

“哎，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季川呢，他不是出了回车祸嘛，这个倪家大小姐不辞辛苦照顾他……”

“哎，不就照顾一下嘛……”

“你懂什么，当时季大总裁可是好几天没吃饭呢……”

“可能他们之前就有感情？”

“诶，保不齐……”

——

心脏就像是被人捏住了

喘息不上来的窒息感

景初初就像一条濒死的鱼

刀——刀——

刀疤层层叠叠的胳膊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颜色

此刻，它的主人又增添了一刀

给坐在公交站牌旁边的两个女人吓得打了120

要不是景初初看不见了，她一定能准确地竖着剖开自己的大动脉……

——

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

是错觉吧，每当她闻到消毒水总能想起和季川的那些

“你醒了？”

隔壁一个很好听的男声

“嗯……”

“看看你的胳膊，成了什么样……”

“不重要了啊。”

“要听听我的故事吗？”

男人告诉她，他被人遗弃

“她不要你了？”

“是，她死了。”

“……”

男人要给她他的眼角膜，作为善意

“代替我，再看一遍爱情吧。”

——

景初初不想亲眼看见自己爱的男人娶别的女人

她要忘记季川

她是景初初

一个南方烟雨城市的小姑娘

安分老实

没谈过男朋友

没去过北方

是个正常人

——

季川握住倪之琳的时候发现不对劲

他的小护工是有六根手指的

她五指白净，丝毫没有切割过的痕迹……

所以……

他最恨欺骗

他严肃阴沉地问他的那些狐朋狗友

“到底是谁来照顾我的……”

他心里有一个正确答案了

他只是想确认

听到那个名字的时候，季川心尖都在战栗

——

关于季川是怎么发现景初初有六根手指的

在她握住自己律动的时候

他一根根数出来的

——

他对景初初说的那些话就好像是嘲讽现在的自己

“景初初，我没有和别的女人结婚，我认出你了……”

其实……也许他早就发现了那个小护工是景初初

如果真的……只是如果……真的只是景初初的话，那就让她照顾好了……

他只是反复确认自己的认知

当他做好手术想要让他的小护工拉开窗帘的时候，却发现窗帘早就被剪开了

他的小护工，怎么偷偷跑掉了呢……

他的心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有点酸涩，又豁然明白了。

——

景初初把眼睛给他了

景初初认为自己不欠季川什么东西了

可是她忘了季川的心早就给了自己

季川一路向南，找到了那个正常人景初初

——

景初初是早晚会想起来的

季川有耐心等到这天

——

今天景初初的眼神不对劲

她想起来了

——

“景初初，景初初……”

景初初从没有看到季川这个样子的时候

“是你！景初初…你招惹我，你让我的心里都是你。我好难受好难受，景初初，你不能这样对我……”

“季川你……”

“你走的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