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早上七点言言还没睡醒，朦朦胧胧间便被少归扶在床上穿好了衣服，呆坐一会才在他的催促在去洗脸刷牙，再由他梳好头发，吃完他做的早点，出门。

快到白石广场时，少归想到昨天在观云殿的情景，怕言言畏惧摩罗方丈。言言正打哈欠呢，就见少归蹲下来正视她说：“言言，爷爷他虽然势利眼了点，但只要是被他放在心上的人，会对其非常护短的。”

言言似乎在思考，半响没说话，才问：“爸爸，势利眼是什么意思？”

少归：……算了，还是顺其自然吧。

这一次少归没有给她答疑解惑，而是说：“你以后会学意思的。”

看出少归的逃避，言言不解，怪不得她不懂这个人类词语的意思啊，虽然现在的佛门已经不是以前寡欲清修那般，但也是佛门重地。她平时看光脑也都是少归给她严格帅选的动画片，所以长这么大她都没听过别人骂人。

要不问问爷爷？比较是形容他的。

要是少归知道言言的想法，一定会觉得自己真是养了个笨女儿。

走到白石广场言言知道为什么今天要起这么早了，（平时都是八点起，九点上课。）

白石广场上站满了人，全是年纪和她一样大的小朋友，不过她只认识站在前面的那一小撮，她的同班同学。她拉拉爸爸的衣袖说：“爸爸，有好多人我都不认识。”

“他们都是观云城里的小朋友，会跟我们一起去测灵。”

观云寺是佛门当中实力最强盛最出名最大的佛派之一，位于十一军后方，因为与异尸隔着一整个太平洋十一军是二十强军中最稳固的军区之一，再加上摩罗方丈坐镇。所以后方的观云城都归其中的观云寺管。

今天只要测灵测出有天赋的小孩，都可以进入观云寺下的观云灵学。灵学不教佛法而是由军区的老师教导他们运灵，发挥天赋。没有天赋的小孩也可以选择首先测根骨，进入观云寺，近水楼台先得月，这也是观云城内居民的便利。

“今天会去古墟境，你要乖乖听爷爷的话知道吗？”他细细叮嘱言言。

她仰起头看爸爸，发现他也正眉眼温柔的注视着她，爸爸真好看，她心想，同时开口问：“爸爸，你不和我一起去吗。”

“爸爸要带第五军驻地的小朋友过去，待会就走。不过你测灵的时候爸爸会在上面看着，言言不会生气吧。”

言言做为难的样子回答道： “啊，好吧。那爸爸你快去吧。”

“爸爸看着言言站进队里就走。”他含笑说。

“好。”言言走进自己班内的队列里，再抬头，人群里已经没有爸爸的身影了。她左右一看，发现旁边的是她同桌，笑着撞同桌的胳膊，说： “我们两又在一起呢。”

结果她同桌只颔首“嗯”了声，连个眼神都没给她。言言灿烂的笑容僵在脸上，她就不能指望这人能有什么回应。平时在学校他也是无聊得很，除了找他问作业时他会答复，剩下的时间言言找他聊天，她理都不理她。

跟这种闷和尚做同桌，她觉得自己会憋死。

同桌是他们班唯一一个剃了小光头的人，这意味着他已经明确未来要当佛修啦！

他是这么和她讲的，“我已经决定未来当佛修了。”是佛修哦，不是普通念经诵经的和尚。

那是他和言言说话字最多的一次，明明才六岁，却跟个木头桩子一样。

言言撇撇嘴觉得和他呆在一起无聊死了，这么想着就瞅见站在顶台上的摩罗方丈，心想爸爸可是让她跟着爷爷。这么想着她径自离队，手脚并用爬上台，拽了拽他的素袍喊了声：“爷爷。”

一道童声打断了摩罗方丈和妙檀叮嘱的思绪，他低头一看，正好看到言言绽放的灿烂一笑，脸颊上的小肉被往外挤出一个弧度，显得脸蛋更圆更奶了。妙檀一看就心道这也太可爱了，想抱起言言来撸两下，但是又碍于方丈的脸色不敢动。

方丈直接没理她，继续和妙檀讨论待会的安全事项。

言言也不气馁，直接就站旁边拿出光脑看起动画片来，嘿嘿，因为今天要出远门，爸爸特别同意她把小光脑带出门。

妙檀脸上装作严肃谈事情，其实扫了言言好几眼，看着言言若无其事的拿出儿童特制光脑看动画片，手里还紧紧攥着方丈衣服的样子。一边想言言可真天然，一点也没受影响。一边又想Q版言言拿着Q版光脑的样子是在是太赏心悦目了，真想拍下来。

言言只看了大概五分钟的动画片，就见方丈开始喊话了，声音不大也不小，沉着且浑厚。明明没有张大嘴巴，嘶声力竭的喊，但广场的下方的人都停止了闲聊，眼睛都转而盯着台上。“等会开启无方门，所有人都必须跟紧队伍，等到了古墟境，我们会乘坐三小时空轨船，到达观测堂外，你们有三小时自由活动时间，下午两点准时到观测堂外佛地排队开始观测，过时不候！”

爷爷确实有点功力啊，她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