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北向的黄豆堡,听闻黄豆堡发现了金颗沙,想来这块银矿应是出自黄豆堡近处,草民学艺不精只能知晓这么些了,官爷您看?...”
“单凭一块石头就能给出这么多“准确”的位置,黄豆堡的矿场建成至现在不过一年时间,你是从何处得知?”闻燕绥嗤笑,询问一副狗脸老实的乔大。
蛮人儿化音很有意思。
“官爷您这话问的,我们山民这不都是依靠招摇山存活着,山里蛮民常来销山货易物,草民也是偶尔听到些才有所猜测,并不是去打听来的。”
“赤土母质,赤深而黄土浮,这位乔大却不是没学精,只是算计过了头,绕我们的话头子,呵呵。”骆霄闻言与闻燕绥说起,“招摇山常年湿热,今年汛期也快到了,早前连日暴雨,看来是丰沛降雨冲刷过,铝矿易溶能染土赤,所以地方在西南向的赤岩灣。”
“官爷,草民说的就是实话呀,”乔大面色讪讪呲牙笑道,“官爷高见,这么一说应该就在赤岩灣。”
骆霄审视目光瞭了眼乔大,冲着乔大憨厚的笑容,缓缓说道:“乔大,你口无实话,就莫开黑铺讹诈民众了。我允你匠籍,稍整一番进招摇山罢。”
......
骆霄手捏着羊脂白玉麒麟把玩,站在云台边遥望招摇山脉层起叠赴隐进山顶翻涌的云浪,层层云浪腾叠而溢,顷尔,便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直冲着沉香镇迎面扑来。
云雾气势辉宏,围堵包围喧嚣的沉香镇。
程桑焰,程逵两人已回到云栈复命,云栈上三位身影立在薄雾里,修长而迷蒙。
云栈上云浪与妖风翼翼,吹不动伫立的身影,衣物却在阵阵云雾中有些微氤氲透凉。
程桑焰抱拳,低声回复:“爷,线已牵住,只要她动便可顺藤摘瓜,这一次定叫他们插翅难飞。”
程逵抽出手帕擦拭手上没洗干净的污血,待程桑焰汇报后才缓缓开口:“爷,审了周家妇,周家那私确有牵扯私矿案,只是,他送出城的那四箱官银一直拒不肯认,推给了私仆。未攀扯到朴家。”程逵笑了笑,“没想到,这次沉香镇之行还有此等意外收获。”
整理好文书的闻燕绥护着一盏烛灯走来,骆霄端起放置一旁已经一日之久的血盏查看。
血艳不减也不凝。
手法和用毒竟和当年师兄所亡时一样.....
骆霄隐下异色,缓缓道:“涉庚子年秋,叁零柒肆号姚家血焚案。”想起陈年往事骆霄略有出神,稍臾才接着道,“闻燕绥,你去调取案册,两案并案彻查。”
“各队吩咐下去,都警醒着点儿。”骆霄声音沉稳,似想到什么,眉中却隐有微虑。
三人得令离去。
骆霄手腕微倾,手中血盏倾倒进一旁的植土里,黑土上噗噗冒出血泡沫,又慢慢渗透消失。
瀑云合风而散,下午的阳光终于炽烈映照上飞檐。
映照着驻立在云栈一隅刚毅如松的身影,前方视景渐渐清晰。
远处镇子中间的塔楼大戏台外,宣文台处已张贴上县衙最新发出的通缉公函。
此时,沉香镇四通八达的主街巷上,往来人熙熙攘攘,几个着蓝衣的衙差身影在弯弯绕绕的街道上穿来穿去。
远远传来击锣吆喝声。
......
招摇山内。
程楚醒来时白芨已经通过雨幕记录仪完成善后工作。
程楚是在翻阅工作记录仪才回忆起昨天发生的事情。不说嗑蘑菇后可笑的行为,而那个树洞
“九一”似乎还是被自己误伤害死的,程楚想到昨天种种行为,胸口就阵阵揪心的疼。
满脑满心都是懊悔和痛苦。
以命抵命她做不到,可怎么办呢,她真的害死人了。
白芨给程楚端来午饭时,就见她蜷缩在床头忧愁的望着舱顶甲板,双眼红肿眼泪不断。
“怎么了?流眼泪能清余毒还是怎么着?”
“白芨,我做错事了。”程楚吸吸鼻子,回头。
“那6个人啊?我已经处理干净了,没留痕迹。”
“什么6个人?我?...我就只杀了一个人,还是误杀的!哪有6个人?”
“哦,你是想问那个九一,准确的说,他是受伤中毒而后流血死亡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那...什么6个人?”
白芨没忍住噗嗤笑出声,马上又收住笑开口道:“给我做实验的6个妖怪啊,我谢谢你啊。”
“啊?”程楚疑惑皱眉,满头只余问号。
“所以你没看完记录仪就受不了了?”白芨上下打量满脸忧伤的程楚,难得好心道:“嗯...提醒你,是那6个人先袭击的你,可惜一击击杀不成。我检查过,箭矢上有淬毒,与那个九一所中的毒一样。”
程楚衣袖抹干眼泪,端起盘子冷漠道:“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