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2 章

下，合计着把子规找回来，你们放心，她做下这般行径，该下狱该受刑都是她合该受的。但她毕竟是李家人，她的名声也关乎皇后和东宫，好歹先将她找回来，听一听她的说法。”

画眉的话正说到了正经处，玄乙今天愿意来这一趟也是因为李子规不仅是李子规，她是皇后的侄女，太子的表妹，画眉的姐姐。

正当众人僵持之际，蔡嬷嬷来了府上，带来一个消息，让在场众人都沉默下来——今儿个一早，安王去宫里请了旨，想要将子规纳做偏室。

偏室……在妾室里也是第三等，位份甚至比沦落风尘的顾承愉还要低。

安王这是什么意思……

画眉一时没反应过来，先不管安王为何要娶子规，又为何给了子规这样一个名分，安王想要，也得李家有人才行。

子规如今离家出走，拿什么回应这道旨意。

玄乙却一下就听明白了，她同蔡嬷嬷对视一眼，蔡嬷嬷沉郁点头。

玄乙无奈道：“亏她想得出来。她以为安王府会是什么好地方吗？”

玄乙这般说，鸿鹄和画眉才明白了一些，子规……竟是去投奔安王了吗？

李倾海霍然起身：“我进宫去求陛下，子规怎可嫁与安王做妾？”

玄乙白眼直翻，蔡嬷嬷也无奈叹气：“将军且慢，陛下已经允了。”

“允了？”李倾海脱口而出：“陛下怎的允得这样干脆？皇后娘娘呢？”、

“皇后娘娘也同意了。”蔡嬷嬷道。

玄乙也在揉着自己太阳穴，陈天忌扶额看着她，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李家心眼子一共八百个，玄乙独得一千，画眉得两百，剩下的都由李家这对父子填账。

陈天忌见李倾海是真不明白，便解释道：“李子规夜入安王府，今日安王求娶，陛下和皇后若不允，又待如何？让安王府的车马将李大小姐送回来？昭告天下两人在宫中苟且之后，大小姐便缠上安王，什么脸面名声都不要了，即便冒着夜色沐着大雨也要去找安王。这种议论，是陛下听得？皇后听得？还是您堂堂长策将军听得？”

李倾海颓然坐到太师椅上。

玄乙冷冷看他一眼：“父亲有这功夫吃惊卖呆，还是尽早写个请罪折子吧。陛下御极以来，碰到这般让他头痛的亲戚，想必不多。”

玄乙说罢，又看向鸿鹄，只见鸿鹄紧泯双唇，双目微眯，玄乙当他同父亲一样踟蹰，又要开口：“哥哥。”

只见鸿鹄抬手，打断了玄乙，沉吟许久，他眼神渐渐锐利起来，最终他开口，吩咐父亲的心腹李虎道：“李叔，近来怕是要劳烦您同我回一趟南境了。”

陈天忌挑了挑眉，孟桃也面色稍霁，李鸿鹄总不算太笨。

李虎却是一介粗人：“将军，去南境所为何事？”

鸿鹄起身，站到厅中，给李倾海行了大礼：“父亲。咱们父子，不能再这般优柔寡断了。今日起，李家只有两个女儿，我也只有两个妹妹了。”

李倾海不解：“什么意思？”

李鸿鹄却并不解释：“南境的布防，任职的将领，要全部更换。”

听闻鸿鹄的决定，李倾海似乎明白了什么：“你的意思是……”

鸿鹄的眼眶泛了红：“如今子规为了她自己，竟是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要了。”

李鸿鹄之所以做这个决定，是因为他清楚的知道一件事——李子规没有嫁给安王的筹码。

如果说在这个雨夜之前，安王还愿意为了图一个负责任的好名声，为了讨陛下欢心，给陛下分忧，从而愿意将子规纳入王府。那么在这个雨夜之后，安王若只为了这些理由，就有些不划算了。

子规深夜投奔，在安王眼里，只说明一件事，那就是李子规确然走投无路了。

而她身为皇后的侄女，太子的表妹，长策将军府的嫡女，她的走投无路又意味着什么呢？

这意味着不论是中宫，东宫或是将军府，都不愿意继续庇护她了。

那么以安王的个性，一个失去了家族庇护，又没有了清白，姿容也不出众的女子，想要入他安王府，总要拿些什么来换的。

子规手里能用来交换所谓生路的代价，无非是她曾在南境军中生活三年。

自古以来，皇子不能插手军政，如若南境军中的部署被安王掌控，他见缝插针收买一些人，再安插一些人，威胁的将是大衡疆土的安危。

李鸿鹄或许不是个合格的当家人，但家国大义上，他是拎得清楚的。

……

从李家出来，玄乙和陈天忌并排走着，玄乙一边走，一边踢着脚下的小石子，明显就是生着闷气。

陈天忌在旁边安慰她：“我知道，你这次委屈受大了，李子规这一入安王府，将来好不好过且两说，但短时之内，确实无法偿你什么公道了。”

玄乙却瑶瑶头：“安王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