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真中显
跑去。
这附近大概四条街是居民区然后对面就是店铺,中间距却像拦了警戒线,很难一步跨越。
房子的结构变得柔软,向后扭曲拉伸,蜿蜒出彩色条纹向下压缩。我需要看到孩子,但是我见到了就能确定是我要找的吗?
我不认识真嗣,我该怎么找到不知道不认识的人?可是织田或许会来不及,他为什么来不及?因为很可能已经在对孩子下手了。
唐诗在房子间穿梭,轻飘飘的又到了二楼,她就像走在月球上,每一步都踩不到地面。
高度紧绷的状态中耳朵里充满了扭曲杂乱毫无道理可言的声音,他们破碎蛮横,没有电视机的雪花音那样稳定的频率,而是时不时响起尖叫和凳子在地上的摩擦音。
被火烧断的木头房梁砸在我的脑袋里。
穿墙而过并不是很好的体验,坚硬的墙壁意味着撞上会有疼痛和嘲笑,当墙体越发接近我的时候它们变得透明,逐渐只剩下线条浅浅的框架。我像是跑在通往虚无天堂的路,不过三番五次向着墙,或许我就是在这条路上。
一户人家行走着一人多高的白色长影,轻盈缓慢不回头——不是。
躺着的夫妻——不是。
睡掉地下的孩子——不是。
巨大的蜘蛛——不是。
我迎面看到了黑色的身影,脚下游动着一尾金鱼,在静谧中穿透线条向我游来,尾巴甩出的水珠落在我眼前,在模糊的空间里落出一个完美的圆,荡在我的脚边。
这户人家楼下是咖喱店,楼上有五个孩子。
我停下来。
接近黑色的微卷的头发,和那天如出一辙的衣服,是带走了中岛敦的人,他又为什么在这?
空气中浮动着硝烟的味道,外面传来脚步声,分钟的脚步步紧逼卡在了三,咔哒一声。
唐诗隔着早早掏出的手帕握住太宰治的手腕,她跑过来的速度有些快,即使处于半飘起的状态也难以刹住,带起一阵风。
太宰治的长围巾被吹得飞起,随着动作的起伏和气流落在他半抬起的手臂向下盖住被握住的手腕,又顺势流向唐诗的臂弯,和她手臂上的每一处伤口都搭得十分吻合。
“带着他们走。”
唐诗说道,把真嗣的玻璃球塞到他指节微曲的手里。
“我知道你看得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