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星伴月
仔细看去,才发现青衣女子脸上、颈上,似有鞭痕。而那蓝裳女子手臂不摆不动,袖管居然空空,却也未随风飘舞。她背后背了一对墨蓝的翅膀,此刻正在缓缓扇动着。
这不是女子!竟是一只修炼成了的鸟精!
走到瓦而跟前,瓦而几乎要被这热度吞没。
她提起全身的灵力,运功防住,鼓起勇气,伸出手抓向那两名女子!
融化从指尖开始,皮肉都没反应过来,还没有焦黑,就先融化成泥水,滴在地上。
指甲也早就脱落了,森森的白骨上面裹着经脉,显露出来。
瓦而还是不放弃,手继续向前抓。
血液瞬间被蒸干了,伤口根本来不及流出血液,都早已被热度烘干,在满鼻子的沙土味中,她闻到一股恶心的焦香。
这是很熟悉的味道,似乎在哪闻过。
继续向前伸手,痛觉在神经中传递得太慢,她无暇顾及,只想知道眼前到底是什何方神圣。她整条手臂的骨骼被烤得酥软也只是一瞬间的事。
抓到了青色的衣袖!她刚要一喜,没想到刚一用力,手指、手掌、腕关节、小臂,连带肘部、大臂,连筋带骨,须臾间都带脱了躯体,转眼全部化为比像素点还小的齑粉,随风而去!
走脱了!瓦而手一滑,抬眼一看,谁料晃神间那一青一蓝早已行出数百步之外!
是缩地成寸!
而自己的手臂此刻却神奇地全部复原,只不过右臂与左臂不同,肌肤上空荡荡的,紧窄的长衣袖如今却变为了几层短袖,截断面是一片整齐的焦黑。
瓦而心如擂鼓,脑中嗡鸣不止。只觉得自己身处在一个陷坑之前,而身后是足以将她抡碎的巨型摆锤。
喃喃道:......系统?我又死过了吗?
她愣愣地看新生的手掌,无意识地进行几次握紧放松:全被烧焦了!但这不是幻觉!
今时不同往日,瓦而已经学会了御空而飞,她来不及多想,赶忙追去!
不知行了几天几夜,也不知辗转到了多少个地方。
瓦而灵力几乎耗尽,又渴又热,她就像追逐太阳的夸父那般,怎么喝水都不够。
但喝水就能补充水分,可灵气的枯竭、身体的疲惫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填补、消弭的。
如今眼前是一条通天的巨河,河水汹涌发赤,河宽几乎比天上的星河还要辽阔。
瓦而知道,自己再也追不了了。
她扶着老树,大口喘息着,看着两女度过赤河。
蓝裳女子摇身一变,化为一只红足巨鸟,翱翔于水天之间。
但就连那巨鸟也抵挡不住东流的河水,她庞大的身躯飞在汹涌的河面之上,竟像一叶扁舟般,飘飘摇摇,转眼就要被吞没似的,看得人提心吊胆。
那鸟从口中不断呕出巨石、大树,积少成多,居然逐渐填上了一小块。
青衣女子踏上新生的地面,河水仿佛生出灵智,纷纷绕过她而流开。
瓦而呆呆看着,见青衣女子已行到水中央,才如梦初醒般追赶。
跑到河边,才发现新生的地面早已被洪水淹没,无处落脚。
这时狂风吹过,暑气尽数消弭。
而几只老鸦的窝被吹落在老树丛中,它们落在荆棘丛里,哀哀鸣叫,又很突然地高飞,冲向了昏沉的天空。
瓦而闻声看去,内心顿生悲凉之感: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
可怜,巢倾卵覆,家破人亡了。
转头看到青衣女子仍站在水中央,仿佛正在等着自己,等着要作最后的告别一般,朝她投来了一个清清冷冷的笑。
下一刻,巨浪滔天!
浪一拍,什么女子、什么巨鸟,通通消失不见了。
瓦而几天未阖眼,精疲力尽,又被巨浪盖头一拍,这浪力道极大,她直接被拍倒在地,湿漉漉地倒头就睡,昏迷在了岸边。
岸上有一巨石,上面刻着几个大字并一行小字,曾经也是用朱笔描着的,现在红漆也都脱落殆尽了。
上书:赤水河——女魃所居,生人、熟人、活人、死人,勿要靠近。
......
瓦而和伏宓不在门内已有几月,转眼一岁已经过去,又到了一年夏季。
曹君钦和慎不道忙得团团转。
双星门并不是没规矩的门派,可是如今的气氛却十分紧张,紧张到压抑。
掌门几十年前就已经闭关,门内几个长老也向来都是来去自由,见不着人影是十分寻常的事,要时时刻刻能见到才是令人吃惊。
素来如同闲云野鹤一般的迭嘉真人,是门内上下最常见到的长老了,有新来的弟子不认识人,甚至会将她错认为掌门。
几天前,掌门、长老都一齐出现在了门派之中,虽然并无什么通知下达,只说是有客上门,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