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枝春
开方子,“这种蛇看这吓人像竹叶青,其实没什么毒,就是伤口会痛痒几日有点难捱罢了,我开点缓解的方子就好。”
“那俺哥怎么还没醒啊?”他有点不相信。
“可能是惊惧过度以致昏厥。”
说白了,就是吓晕了。
“哦,那就好,那就好……”
“俺就说他没事吧,这么细蛇能咬伤个啥呀。”那个扛伤患来的大汉说。
江蓠不得不纠正他:“可不是细蛇就伤不了人,要是被竹叶青咬了,就算赶紧送来也是生死未知。只是说这回不是什么厉害的毒蛇罢了。”
大汉被驳得面红耳赤,说不出话来。
伤患的弟弟连连点头:“小菩萨说的是,这泽孟大半的蛇伤都是老神仙和您看好的,泽孟可不能没有你们啊。”
钱仁见他们这边忙活完,也凑过来:“可不嘛,你看我这胸口中箭都能从鬼门关捞回条命来,可全靠他们爷俩。”
“可别忘了我娘!”江蓠真是不喜欢他们每次夸人都不带上母亲,明明很多时候母亲也参与了救人。
“哎哟,真是我的不是。”钱掌柜笑着佯打自己的脸,“向令堂赔不是。”
他又转向江父:“向尊夫人赔不是。”
“钱老板过誉了。”江父道。
钱仁:“诶,老神仙您不用谦虚。不是我说表面话,真的,泽孟要是没了您一家人,咱要是有个什么病痛的,连个可信任的大夫都没有。”
“是啊是啊。”伤患的弟弟、大汉、甚至还有钱仁的一众仆从都跟着附和点头。
可是我们就要搬家了。
她沮丧地想。
她在这生活了这么些年,也舍不得离开这里。
江父亦是默然,眼中五味杂陈。
*
是夜,月朗星稀,众人安眠。
解无咎独坐案前,批阅各地密信,安排下属行事。
“主子,您看了一天了,要不先去歇会?”李胥小心建议。
“不必。”他读完余下的九封,问道,“跟踪江蓠的呢。”
“属下这就去问。”李胥出去,没多久就拿着密信回来了,“这是跟踪记录。”
里面事无巨细地记着江蓠今日言行,解无咎飞速掠过,只留意到她与江父的对话。
“他们要搬去钦州?”
李胥:“他们这几日没什么异常,怎么忽然就要举家动迁?”
“事出反常必有妖。”解无咎来了兴致,“看来是盯对了。你叫他们继续加紧盯着,尤其她父亲,可疑得很。”
“是。”
赵牧突然闯进来:“不好了!主子,不好了!”
“怎么了。”解无咎目光一下转为平淡。
他不喜急躁之人。在他看来,这是赵牧最大的缺点。
“钱仁在自己家被人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