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朗心5(《封神第一部》同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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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谴将至,人祸肆虐,乃我大商危亡之时;
——欲消天谴,先弥人祸,乃我大王恤民之意。
——东西南北,四大伯侯,不感国恩,聚众谋反。旋即事败,或诛或囚。
——王后姜氏,不谨妇道,狂言无状,醒而知羞,投水自绝。
——太子殷郊,悖乱纲常,夜潜入宫,弑父杀君,未遂逃窜。着全境缉拿。
她能走在朝歌的每一片土地上,却走不出朝歌。
姜文焕护送着黄娘娘行至城楼,聆听这榜文“真言”。殷寿以这样的方式告诉她,天下之大,王可惑万民。她若再不听话,享君亲之大恩,承七代之簪缨的黄家,亦可是乱臣贼子之流。
临近芒种,本是启镰收割,仰有飞鸟往来声的时候,却因天谴来临,不仅朝歌凄苦,东南西北西方也被殃及。北地瘟疫横行,东方井水苦不堪饮,南疆婴儿出生便会夭折,西岐有麦无实。如今再抬头,空中已无鸟雀飞过。
黄朗心仰望着天,周围的嘈杂喧嚣无法影响她,她心底空荡荡的,只是那样一直望着。
人类历史从“野蛮”开始,山洞、篝火、兽皮,以最原始的方式求生与繁衍。语言与文字、行为与规则将之区别于动物,进而形成“文明”,伴随着“王”秩序的建立,更迭变迁,有了如今的殷商。
法则之上,依旧奉行着弱肉强食之道。个人私欲无限扩张,欲望又将人,变回了兽。
天下非商王之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一个一意孤行的万兽之王,如何能在万民疾苦中坐稳江山?
黄朗心收回视线复又看向远方,见一行马车徐徐驶来朝歌,后跟着两匹白马,马蹄踏在地面,奇异地带给她“急缓”的感觉。缓,应是随了它主人的性情;急,也应是主人因事忧急,故来之匆匆。
而那马车后的旗帜……
“是西岐的人。”姜文焕守在黄娘娘身后,见她注视着那几辆马车,便为之解答道。他话不多,却一向是个有眼色的。黄朗心点点头,不由多看了他一眼。
天生优越,即使面对殷寿他也永远只守着君臣之礼,并不狂热。大王登基,姜文焕的地位又翻了一倍,他的亲姑姑成了王后。质子的身份对他来说只是暂时的,他终会回到东鲁,即使不为东伯侯,也能拥有属于自己的封地。
可现在,他是东伯侯了。举目无亲。
她无法给他拥抱,唯有退回到一个与他并肩而行的位置,声音那样温柔、坚定地说道:“姜文焕,走吧,我们一起走吧。”
不是一起回哪,因为朝歌不是你的家,只是先走吧,你,单单是你姜文焕这个人,先同我一起走吧。
姜文焕不禁苦笑,他哪里还会有“我们”呢。虽这样想着,可他却收了侍卫的架势,也没有东伯侯的威容,只作一个寻常公子,带着一点酸涩、一点苦甜,与她一同走着。
从城门到王宫这段路,暂时忘却一切,我不是东伯侯,你也不是黄娘娘,只这样陪伴着,走吧。
黄朗心回头再看向朝歌城外,已经不见车马身影。西岐与朝歌相隔千里,愿跋山涉水来此者,她许是能猜出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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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应彪撞开拦住他的质子,都是从西边来的,姬发的马前卒。他一样看不起。
殷郊的鬼侯剑果然锋利啊。他握在手里,斩断了姬发的弓弦,形同挑衅。不,不是形同,他就是挑衅又能怎样?
见姬发不想搭理他起身就是要走,崇应彪立马拽住他,存心往他手臂伤口上按,即使又被他一把甩开,崇应彪也没有多少恼怒。姬发越生气,他越开心。
“我盯你好几天了,你把殷郊藏哪了?”
崇应彪推搡着他,步步逼近:“是马棚?”
“营房?”
“还是粪坑啊?”
崇应彪轻蔑地拍打着姬发的脸,这个动作近乎羞辱,姬发闻言本就憋着一肚子火,正要发怒,却又见崇应彪凑近了些,在他耳边轻声讥嘲道:“你视殷郊为兄弟,一直以为他厌恶着他的庶母,却想不到多年以前,他就对她怀着下作心思吧。”
“殷郊啊,可是一直瞒着你这个好兄弟呢。”
姬发猛然扭头看向崇应彪的眼睛,想从中看出撒谎的痕迹。可是,没有。有的只是一切了然于胸的轻视。
他从未想过,与黄娘娘之间,竟能有第二种可能。这分明,会是亵渎。而殷郊……
“殷郊那么卑鄙龌龊,什么都不敢告诉你,你还心甘情愿地当着他的狗。姬发啊姬发,你……”
姬发彻底被激怒,没等崇应彪说完就猛地撞倒他。他此刻有种莽撞的劲儿,打崇应彪时是真下了狠手。
“你这个禽兽!”
姬发手臂有伤,崇应彪的武艺也不是盖的,虽然自己也没捞着好,却几次将姬发摔倒在地。
周围围了一圈看戏的质子,或煽风点火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