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
“说得好,说得好,话说那萧逸轩到底有没有恢复记忆啊?”
“先生就不要卖关子了,之后到底是个怎么发展,怎么个结局?”
“那萧家家主到底有没有得到报应?”
“……”
沈琢就是在这样一片嘈杂声中醒来,她缓慢睁开半阖的眼睛,最先看到是一片桃木色的桌案,然后是台下密密麻麻的嘈杂人群。
她高坐台上,台下是清一色穿着蓝色长衫、束发的男子,三三两两坐在酒桌旁,深褐色的四方形酒桌摆着叠小菜,酒盏。
沈琢低头扰了扰自己一身的粗麻长衫,馄饨的意识逐渐清醒。
她这是穿越了???
面前桌案上分茶水映出她此时的面容,头戴巾帽,脸色黝黑蜡黄,巾帽下是两条又粗又黑的剑眉,人中处的那撇八字胡也是杂毛丛生,耷拉在唇边,嘴唇干裂蜕皮,像是多天没有喝一口水。
这是被人虐待了多长时间啊?
沈琢来不及细想,因为台下人急哄哄的叫喊声再度响起。
“讲啊,怎么不讲了啊?”
“老子今天可是花了钱,你必须给我把这故事讲完。”
“……”
喉咙干裂的利好,仿佛被硬生生撕裂成两半,每一寸神经都在叫嚷,沈琢忍着干呕的冲动,拿起桌案上的茶水。
可下一秒,她就发现她的右手中拿着快长方形的桃木。
台下依旧嘈杂,像是仲夏里的蝉,惹人心烦,沈琢再如何蠢笨都明白她这是穿成了个说书先生。
我曰。
什么鬼。
人家穿越都是穿成身份尊贵王府小姐、有权有势的达官贵人,我这说书先生是个什么鬼。
无数个“草尼玛”在沈琢的脑海中狂奔。可沈琢根本无法细想,因为台下已经隐隐有了暴动的驱使,为了稳定情况,沈琢只好硬着头皮看着桌面上写满古文的书籍。
沈琢用自己脑海中仅有的几个从电视剧里看到的几个片段,拿起醒木一拍桌案,眯着眼睛开始说书。
“萧逸轩从太……火……嗯……焱宗逃离之后——”
“这段上回不是讲过了吗?”台下有人出声提醒
我靠。
我怎么知道讲到哪里啊!
沈琢抱头,天啊!谁来拯救她啊!!
沈琢可以肯定,她今天要是没把着说讲明白,台下冲着说书来的客人一定会直接抄起酒桌上的碗碟砸死她。
沈琢颤颤巍巍的又翻了页,看着不熟悉的繁体字,只能默默祈祷这回一定要蒙对。
“萧逸轩惊才绝艳,年仅18就已经筑基——”
“停——”最先出声的那人制止沈琢接来下的话:“你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段不已经说过了吗,我听别的地的人说这出酒楼说书的不错,我就尝尝鲜,这也不怎么样啊?”
此话一出,立马就有人附和。
“就是就是。”
“我们来都收花了钱的,不行就换人下。”
沈琢用袖子擦了擦并不存在的虚汗。她现在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按理来说她出了这么大的失误,这家酒楼的老板无论如何也应该换人下来。
可偏偏无人接应,她也只好硬着头皮接续说书。
沈琢稳稳心神,开始细细回想自己穿过来短短五分钟发生的一切。
——话说那萧逸轩到底有没有恢复记忆啊?
意识朦胧间,似乎是出现了这样一句话。
沈琢掐了下自己藏在桌下的大腿,给自己默默打气。
老天保佑,这次一定要蒙对。
“那萧逸轩记忆全无后,她的发妻开始四处求药……”
沈琢说书到一半,发现台下的吵闹声终于消失,悬在半空的心终于落下。
但即使找对了地方,繁体字和现代社会所使用的文字终归不一样,即是同源,经过了数千年的演变,她也只能看懂一二。
就这样,连蒙带猜,猜不到的地方就自己编,虽然没有说书先生那么情感激昂,感情充沛,但好歹是结束了这场煎熬。
沈琢下场时前来听书的人已经走了七七八八,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说着闲话。
“我以后再也不来这家酒楼了,说书的是个什么东西?”
“可不是吗,我感觉还没有我说的好呢。”
“你说难不成真是鬼上身了。”
听此话的沈琢直接一个踩空,险些直接从台上到台下的木质台阶上滑下来。
人走茶凉,沈琢脚步虚浮,随便找了个没人的位置坐下后才有时间复盘刚才发生的一连串事情。
首先,她不是穿越了,而是穿书了,穿成她前阵子看的一本小说,那小说是她同事推荐给她的,说是里面的一个配角和她同名,她一时好奇,就看完了,但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