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
的,北境因严寒而嗜辣,每每吃的陆予憬冒汗喝水,今遭他一心放在公主的身上,竟是不知不觉。
“殿下,您的身子虽康健,却万万吃不了花生,哪怕食物中只放了一点,您都会浑身起红疹,甚至呼吸困难。这些年鸿鸣之所以能在您身边待这么久,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有一个极为灵敏的舌头。可他这几日却无端被您冷待,不让跟从在身侧。这一切,不是太凑巧了吗?”
“误食花生,虽不至于危及您的性命,但明日定然去不了长公主府上。试问,谁不想您去,又为何不想您去呢?”
陆予憬瞧着一地的狼藉,不禁发愣。朱霖峤的连番提问,叫他一句也答不出来。
是玉之?是曹相睿?还是寿王?还是大哥……
他脑子里一团乱,只知道他若真沾了四哥没有叫人替换的菜,他去不了长公主府的话,会有什么后果。
要知道,长公主和皇上太后之间曾经是有嫌隙的,还是贵妃的太后为了让皇上顺利登基,不顾长公主的意愿,两次利用她与世家结亲。长公主第一任丈夫战死沙场,第二任丈夫英年早逝,后来也无心思再嫁,性格变得孤僻冷淡,更是不愿与圣上还有太后有过多来往。
这一回由于梁国公主地位尴尬,不能宿在驿馆,又没有时间再为她建造合适的公主府,因而便选定了长公主府来接待。一是显示对梁国赛阳公主的看重,二也是宫里的两位为了亲近与长公主之间的关系。
所以,明日的宴会与其说是长公主相邀的,倒不如说是宫中的两位主张的。除了四哥这样生性不爱热闹、一直流于世俗之外的敢不去,其他受邀的人,怕都是要掂量一下自己的身子骨够不够硬。
“霖峤,其实我从前心中还是有许多侥幸。我想着世道人心可能没有我想的那么坏,更想着,因着有四哥在,我从来不会有性命之忧。却总是不知道,自己给四哥添了多少麻烦。四哥,其实不该有我这种总是扯后腿的兄弟……”
朱霖峤看向陆予憬,见他神情落寞,心下又不忍。
这些年,允妃处处保护他、限制他,可他还是没有沾惹上任何不好的习惯。陆予憬努力看了很多书,也挣扎开了允妃的束缚,行了许多路。他是光风霁月的十爷,本就该朝着光明而去,又何苦硬让他参与这些阴暗之事呢?
“你没有扯四殿下的后腿,你以后会是他的左膀右臂。”朱霖峤拿拳头怼了怼他的胸口,此时,竟顾不上身份的差别。
这边吃的不欢而散,那边多少也有些食不下咽。
靳鸯和琅画主仆两人正在马车里吃着糖葫芦,很甜很脆很好吃,但靳鸯却吃得想死。
“琅画,你真是我的好丫头。”靳鸯其实不生气,但现在心中有股无名火,便只有烧到琅画身上。“怎么我被人掐着脖子,你也没声了?”
琅画平常可是个烈火烹油的性子,今天这般,实属让人意外。
“公主,我也没办法,我一看到那个人的脸,就觉得一切都完了……”琅画苦着一张脸,烦恼、忧愁比靳鸯还多。
“掐我脖子那个人是长得挺恐怖的,等我知道他是谁了,我一定要将他……”靳鸯狠狠说着,却被琅画打断。
“不是他,是一开始挡在您面前的那个。”琅画说着,仿佛才意识到什么。“公主你是忘了吗?那是护驾了半路的宸王殿下,您拿鞭子去抽曹相睿的时候,应该跟他有过一面之缘啊!”
琅画还细细推断着,根本没管靳鸯的死活。
“他是宸王,他还叫那个人兄长……嘶,这人会是谁呢?公主,您怎么了?”
靳鸯已经说不出来话了。
平时她不与大燕相关人员相见,即便是在寿王府的那次也是因为气极,哪里管得着宸王长得什么模样?今天还以为是遇到一个好心人,好心人还给自己递了梯子,她还不知死活地顺杆爬了,完了还要仗势欺人,对着那个混蛋一顿威胁。
真是忘了强龙不压地头蛇,老鼠逗猫嫌命长啊!
“琅画,明日长公主的宴会,大燕那帮子皇亲贵胄都要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