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桃花
细水长流给人的感觉真的很棒,他们会一直幸福下去,白头到老。
“真幸福。”白苏荷感叹。
拍完了婚纱照,就是之后那一系列流程,到了八月十七日这天,白苏荷观看了一场盛大的婚礼。
这种婚礼是麓镇的特色,白苏荷之前听家中的长辈说过。新娘子是乘着乌篷船去的,当新郎新娘分别坐的船靠岸之时,新郎会亲自将新娘从他父亲手中抱过来,盛大的交接仪式就算完成了。
那场面,全镇人都围在岸边,齐齐鼓掌,白苏荷上一次见这种婚礼还是小学一年级的时候,记忆早模糊了。
方子杏婚礼的前一天,白苏荷收到了方乐宜亲自送来的请柬,是手写小楷,很精致。
向晚渊也收到了帖子,两个人就约好了,等那天一起去看。
在方子杏婚礼的前一天,白苏荷是在方子杏的民宿过的夜。
晚上没事儿做两个人就一起坐在床上翻着方子杏的婚纱照。
他们的婚纱照别具一格,有秀禾服,也有婚纱,也有中式的凤冠霞帔,每一套的妆容都不一样,还有一张被洗出来的相片,被框在了相框里,等回家以后会挂在卧室。
“真漂亮,真真就是大家闺秀的模样了!”白苏荷一边看一边发出感叹。
方乐宜笑了:“你等一下,给你找张更好看的。”
她翻到了一张红色婚纱的照片,上面的方子杏画着浓妆,眼神里是如玫瑰花般的明艳,一袭红裙衬得她落落大方。
“确实,这张很像玫瑰花。”白苏荷不停地点头。
方子杏走了进来,看见两个女孩子一脸艳羡的模样,朝着她们笑了:“婚纱是在佛罗伦萨拍的,中式是在三亚拍的。还有两张大的没洗出来,等洗出来了再分享给你们。”
“好!”两个人异口同声。
这一夜很长,也很短。
晨曦微露,方子杏不得不起床。
跟妆师在早上七点准时叩开了门,与之同来的还有服装师。
白苏荷起的也很早,饶有兴致的在茶几上捧着脸看方子杏化妆。
他看见化妆师往方子杏额间贴了一朵降神桃花。
明艳而娇贵。
很美。
长眉连娟,温婉而优雅,如开在春月里的花。
妆化完后才是重头戏,造型师跟礼服师齐齐上阵。
方子杏的头发被盘了起来,梳成髻子,戴上珍珠冠,脸颊的梨涡旁也被贴上珍珠,身上是霞帔式的宋制婚服,绿肥红瘦。两条带子上也是珍珠。
礼服师将一个袖有百合花的红框红底团扇递给了她。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楼下便是小渡口,绑了大红绣球的乌篷船早就泊在这里,他们跟着方子杏,在后面坐上一条客船,主船上只坐了女方跟女方父母。
船驶过,划起湖面碧波荡漾,渐渐的,叶景俞那条船近了,向这边靠近最后两条船在对岸的码头船尖对着船尖碰在一起。
岸上的观众们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
在这一刻,方子杏被他的父亲拦腰抱起,她的耳坠子也跟着晃。叶景俞从另一条船上出来,等方父松手,他便稳稳抱住了方子杏。
从今天起,他们将成为和彼此共度余生的人。
方子杏娇羞地用团扇挡住脸,心跳的飞快,面色如同一只鲜艳的桃花。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方子杏真的就像那开在三月里最耀眼的降神桃花。
宜其家室,宜其家人。
宋制婚服衬得她更加美艳动人,如潋滟春光,眼神里是温柔如水。
白苏跟荷方乐宜在后面的客船上,看的入了神无心欣赏那湖面碧波荡漾。
方子杏窈窕的身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贺凛星拉着蒲乐阳站在岸上看得津津有味。
她双手撑在栏杆上看得入迷。
“新娘子真漂亮,像桃花。”贺凛星称赞道。
蒲乐阳笑了:“人家用团扇挡着脸呢,你怎么看出来的?”
“看她身形就知道。能撑起宋制婚服设计的人不多,个子必须要高,还得瘦,而且你看她皮肤多白。单这样看,她丑不了。”贺凛星说得头头是道。
“还挺在行,你学什么的?”他问。
“服装设计,以后会留在伦敦读书,学校已经申请了,就是不知道拿不拿得到通知书。”
蒲乐阳愣了一下:“巧了吗?这不是,我就在伦敦上学,马上大三了。”
很巧,缘分这个东西,来了是真挡不住,月老大概是用钢丝绳把他俩绑一起的。
“新娘子上岸喽!”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让围在路口边的人们让出了一条路,叶景俞抱着方子杏踏上石阶--总算上岸了。
“好!”大家齐齐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