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托邦
时间很快,转眼就是两个春秋。
这一年已经入冬,沂州飘了第一场雪,白茫茫盖了满地 。白苏荷在今年要开始着手准备去奥地利的一切事宜。
下课后,导员将白苏荷叫到了办公室,然后拿出一份报名表,给她在自己座位对面放了个凳子:“来,苏荷,咱们坐下说。”
白苏荷不明所以,但还是照着做。
导员喝了一口浓茶,茶杯磕在玻璃桌上,发出一声脆响。
“是这样的,这边现在有三个名额能去奥地利,之前我也知道你有出国的意愿,一个名额已经被西洋乐系的学生占了,我们系有两个,你看你意下如何?”
白苏荷满眼放光:“当然是想去!”
导员满意地点了点头:“想去就好,在这之前呢,学校会对你所学的东西进行考核,然后会派你去考雅思,等来年开春你就能以交换生的身份去奥地利,在那里学一年,最后你的结业证书上会留下奥地利交换生的身份,对你以后找工作写简历有很大的好处。”
“来,把这张表填一下。”导员将报名表推到白苏荷身边。
最后导员将她填完的报名表放进了文件袋里,对她点点头,示意可以离开了。
从开着暖气的办公室出来,一阵凉意袭遍全身,虽然穿着羽绒服,但白苏荷还是忍不住地打了个寒颤。
她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兴奋,自己这么多年熬过来,不就是为了这个去奥地利的名额吗?
下楼时,白苏荷给白长霞弹了个电话,把这件事情告诉她。白长霞很欣慰,很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千言万语就化作三个字:好好学。
仅仅三个字,是她对女儿最大的希望与祝愿。是前行路上的底气。
“好。”白苏荷热泪盈眶。
向晚渊在楼下等着她。
白苏荷走出门,满天雪花飞舞,给她头上留下点点斑白。
是今朝同淋雪,此生共白头。①
他撑着伞走上前去,将伞递给她。然后将自己脖子上挂着的围巾取下来给她系上。
“今天怎么走的这么急,围巾都忘了带。”向晚渊一边给她系围巾,一边问。
她的脖子传来一阵暖意。
白苏荷对着眼前高大的身影莞尔一笑:“今天是走的比较急,因为导员叫我过去商量留学的事儿。”
话语里尽是温柔,在这一刻,她就好像是幸福的代名词。
“走吧,那为了庆祝你有机会去奥地利,我们今天去吃你最爱的淮扬菜,怎么样?”
他轻轻吻了她一下,问道。
“好,我早就想去吃了。”白苏荷一双大眼弯成月亮模样。
他们共用一把伞,朝着校外走去。
秋日里金黄的银杏树只剩枝桠,白雪覆盖,像开了满树梨花。
因为是冬季,天暗的比较早,进而变成深蓝色。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只有暗沉沉的天和白茫茫的雪。
餐馆里早就亮起了灯,玻璃上蒙着一层,水气雾蒙蒙的,印着外面的霓虹,斑斓一片。没有以往的车水马龙,只有冬日寂静的街头。
推开玻璃门,一阵暖意扑面而来,驱掉了他们身上的寒气,两个人在靠窗的位置坐下,服务员给他们倒上热茶。
“您好,这里是菜单,可以看看想点些什么。”
倒完茶,服务员给他们递上菜单。
他还是照惯例地将菜单递给了白苏荷。
“你想吃什么,先点。”白苏荷盯着菜单,问道。
“平桥豆腐,白袍虾仁。”
白苏荷在菜单上打了勾,然后又点了份狮子头。
“好的,请稍等一下。服务员取走菜单,转身走进后厨。
她把手套和围巾取下来,搁在旁边那张空椅子上。
好久没这样闲下来一起吃饭了。
二十分钟之后,冒着热气的狮子头和虾仁被端了上来。
他们一边吃饭,一边聊天。
他问向晚渊,考核是不是很难,因为西洋乐的乐理最先考,而民乐排在后面。
他摇了摇头。:“不是很难,就跟我们两年前的那个夏天考专业水平等级一样,只是考的东西是乐理。放轻松,你可以的。”
她稍微放了点心,毕竟要经过层层考核才能去拿到这个名额。
他想分散她的注意力,让她别那么担心,于是承诺道:“今年过年咱们去祈年殿,好不好?
她抬起头来看着他,眼睛里亮亮的。
“好,我一直想去看看。子杏姐姐去过一次,给我拍了好多照片,我想亲自去走走。”
话还没讲完,豆腐端了上来。
向晚渊给她夹了一块:“到时候,北京会有一场最盛大的烟火会,就在祈年殿旁边,会在新年钟声敲响时燃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