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身份非常可疑。阿澄在俄罗斯呆了三年刚刚回国,你们到底是什么时候交往又分手的?”
寂静。
似乎整个世界都摁下了休止键。
及川彻站在原地半晌,一句话都没有说。但无数的回忆、无数和过往有关的蛛丝马迹在这瞬间争先恐后地翻涌出来,裹挟着他,像是一个令人缓缓窒息的陷阱。
他终于明白这一切变故因何而起。
原来这才是白鸟澄音暧昧不清、游移不定的真正原因。
不是单纯地因为他“消失”了,而是因为他被“替代”了。
那些属于他的幸运和偏爱,此时正被另一个人理所当然地承受着。
……那,他对她而言是什么呢?
是可以堪称甜蜜但破灭了也不算可惜的黄粱一梦?还是不肯认清现实所以恬不知耻的、纠缠不休的一缕阴魂?
“青梅竹马……是吗?”
他开口,语气透着淡淡的迷惘和强压到极致的痛苦。深呼吸之后,他强迫自己做了个微笑。
“那么,请问这位和她青梅竹马的影山飞雄君,你和阿澄交往几年了呢?”
“……”
“啊呀,原来是从来没有交往过呢。”及川彻不出意外地低笑了一声,“恐怕连告白也没有过吧,不然小飞雄也不会是现在这副不堪一击的表情了。”
“所以说嘛~青梅竹马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是吧?阿澄。”
及川彻平静地跟白鸟澄音说话,眼神却跟恶鬼一样——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盯着影山飞雄的样子,像是想把他的头给拧下来。
影山飞雄也有点懵,他不知道为什么及川彻突然对他爆发了如此强烈的恶意,这恶意居然和他们平时紧张的针锋相对完全不一样。
白鸟澄音骤然发觉,她不能再让局势继续失控下去了。
突然,及川彻被拉住了手。
此时,他还在滚烫的恨意里煎熬,但还是下意识地把那只手紧紧回握,像是马上要溺死的人抓住一根稻草。
“……你的手好凉。”周围的环境已经完全昏暗下来,身后响起少女低哑的、有些模糊的声音,“我们找个地方吃饭吧,阿彻。今天就到此为止。”
“翔阳,飞雄,训练辛苦了,你们也快点回家吧。期待你们在春高赛场上大显身手。到时候我一定会来帮你们应援的。”
她三言两语就结束了这场对峙。
及川彻没有说什么。
影山飞雄看着他们握在一起的手,几度想到开口,就在他焦灼纠结的时候,身后的日向翔阳连拖带拽把他拉走了。
公园终于又重新安静下来。
及川彻坐回长椅。他垂着头,发丝遮掩了脸上的神情,但他始终握着她的手没有放开。
“……阿彻,你还想吃汉堡吗?”她的声音里透出几分小心翼翼,“我亲手帮你做,怎么样?”
及川彻没有回答,只是抓她的手抓的更紧了。
几滴冰凉的水珠砸在她的手腕上。
白鸟澄音微微一颤,只觉得那些水珠蔓延过的地方仿佛被灼伤了似的,不断传来隐约的痛意。
“……”
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对方,只好蹲在他对面默默等待着。不知过了多久,等她的双腿即将失去知觉的时候,及川彻突然动了。
“阿彻?等等——”
及川彻突然起身,被他拉住手腕、双腿酸麻的白鸟澄音有一瞬间的失衡。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撞上长椅的时候,却被拽入了一个冰凉的怀抱。
她倚靠在对方的胸膛上,抬头看及川彻。他也正在低头注视她,两人四目相对。
他的眼眶还泛着红色,但眼神清明,眉目还是和从前一样鲜活,笑起来的时候让人联想到春寒枝头的初绽的花苞、绚丽却透明的泡泡和无限延伸的碧青色天空。
“你不生气了?”
白鸟澄音很意外,及川彻居然能这么快就把自己哄好。
“我还在生气。”及川彻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不过,这次不光是气你丢下我了。我还气我自己……是我弄丢了你。”
白鸟澄音没说话。
“之前,乌野那两个傻瓜没有出现的时候,你是想跟我坦白这些的,是吧?”
仔细一回想,那时候她露出的挣扎又不安的表情,应该就是想提这件事。
“……算是吧。”白鸟澄音没有否认,“虽然我不想再逃避了,但我也没想搞出这种局面来。”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天降正义。”及川彻哼哼道,“不管怎么说,拥有两个对你有好感的幼驯染却不作出选择,这种行为可是要遭雷劈的。所以你应该及时拨乱反正,才能结束这种混乱局面。”他就差把“选我”两个字直接说出来了。
“暂时结束不了。”白鸟澄音拉开和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