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呦，这不是小飞雄吗。”及川彻垂眸，拉长脸，像是驱赶蚊虫那样挥了挥手，“你和这个小不点是怎么回事，一个两个的都喜欢打扰别人约会吗？”

“什么约会？”

出乎意料的是，影山飞雄没有搭理及川彻，只是用那双绀青色的眼眸死死地盯着白鸟澄音。

白鸟澄音下意识从长椅上站了起来。

及川彻这才意识到了某种不对，他终于愿意抬头把目光施舍给影山飞雄。在零点一秒的时间内，他的视线在喜欢的女孩子与可恨的后辈之间来回一遍，敏锐地察觉到了某种危机感。

他站起来，伸手把少女揽进自己的怀里，熟练地把自己的脑袋靠在她的肩头，挑衅般说道：“是我和这孩子约会。你有什么意吗？”

“……你们在交往？”

“是！”/“没有！”

从两人的嘴里冒出了完全不同的答案。

及川彻像只受惊的猫那样委屈地瞪大眼，那表情似乎在说“虽然约好了不公开关系，但就不能在讨厌的后辈面前帮我撑撑场面吗”；而白鸟澄音却像是预判了及川的动作那样撇过头，恰好避过他质问的眼神。

“阿澄……？”及川彻扭曲的微笑里暗含威胁。

而白鸟澄音似乎没有接受到他的信号。她用力甩开他的手臂，保持着撇过头的姿势默默移动脚步，和及川彻拉开了距离。

“阿澄你又打算装死吗？我这个男朋友不是还在考察期没有完全卸任吗？”

“……是前男友！”白鸟澄音转过头来，梗着脖子纠正他。

及川彻不可置信：“刚才我们氛围不是很好吗？你今天还来看我的球赛、特意留下来安慰我——你就是用这个态度对待‘前男友’的？”他皱着眉瞪了面前的乌野二人组一眼，“怎么他们一出现，你的态度就变得这么快？”

说着，他还想往白鸟澄音的方向凑，就见影山一个跨步插在两人中间，以无声的姿态把白鸟澄音拦截到身后。

“既然是前男友，那就不要纠缠不清了，及川前辈。”影山飞雄无比认真地说道，浑身散发着尖锐的敌意，“阿澄不想让你继续靠近。”

“你凑什么热闹？”及川彻怒极反笑，“没看见你来之前阿澄和我贴的有·多·近吗？你凭什么替她做决定？”

“……你说呢，阿澄？”

两双眼睛分毫不差地落在她身上。

白鸟澄音：“……”

白鸟澄音选择死亡。

而站在一旁围观了修罗场的日向翔阳满脸通红，他艰难地梳理了眼前的信息，却也实在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只觉得夹在中间的白鸟同学看起来怪可怜的。然而，在他的大脑艰难运转之后，他为了解开死局说的话却是：

“啊，所以白鸟同学刚看完青叶城西和白鸟泽的比赛？他们打得一定非常精彩……吧……”

日向翔阳突然想起，他鼓起勇气邀请过白鸟澄音来看他们乌野的比赛。

白鸟同学当时是怎么说的来着？如果他们打入决赛对上白鸟泽的话，她一定来帮他们加油。

她真的去看了决赛。

……只是这场决赛里没有乌野的戏份。

是他们乌野的排球部水平实在太差，让人提不起半点期待吗？不然为什么白鸟同学愿意去看青叶城西的比赛，却从来没有看过他们的……

白鸟澄音看着日向翔阳那双琥珀色眼眸中的光芒慢慢暗下去，马上就猜到了他在想什么。

大事不妙！

趁着橘子小狗委屈又苦涩地开始自闭之前，白鸟澄音急急忙忙地解释：“翔阳，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也很想去给乌野排球部应援的，但是——”她脸上流露出沉痛的表情，指了指身后的及川彻和影山飞雄，“我就是怕遇见这种场面，你明白吗？”

日向翔阳一愣，似乎是被白鸟澄音的敏锐给吓到：“啊！不、不是，我没有责怪白鸟同学的意思！但是好神奇……白鸟同学能完全看透我在想些什么吗？”

“因为很好猜啊，都写在你脸上了。”白鸟澄音叹了口气，勉强松了松弦，还好还好。

“那……反正都已经这样了，春高的时候，可以麻烦白鸟同学来帮我们加油吗？”

出乎意料，日向翔阳打出了追加效果！

“嗯，可以！”

这时候她还不答应，她是人吗？

眼看着白鸟澄音的注意力被日向翔阳吸引走，及川彻和影山飞雄的脸同时染上黑色。

“你还挺忙哈。”及川彻阴阳怪气地哼哼了两句，然后拨开影山飞雄，弯腰俯视她，“先不管这个小吉似的家伙了——阿澄，你能不能跟我解释解释，你什么时候又跟小飞雄那么熟悉了？”

“……我们是青梅竹马，从五岁开始就认识了，及川前辈。”影山飞雄平铺直叙，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大动肝火，“反倒是及川前辈你这个前男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