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

及川彻的笑容僵住了。

“不止我一个前男友……啊。”他的声音里蕴含着某种风雨欲来的压抑感，“亲爱的阿澄，你能不能给我解释解释，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

结果就是被狠狠审问了。

中途，及川彻越听越麻木，而白鸟澄音则是越说越麻木，到最后她干脆就当自己是在说别人的故事，就跟竹筒倒豆子似的把所有真相都说了出来。

“我不想狡辩什么，阿彻，但我现在的确是一团糟，还有很多类似的‘情感问题’等着我去处理。”白鸟澄音斟酌着说，“所以我想请你慎重考虑——当然，你随时有抽身而退的资格，我只是不希望因为我……给你带来更多痛苦。”

“痛苦”二字她说得有些微妙。实际上一个影山就已经把他气个半死，她就更应该让及川知道，他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

“你先让我冷静一下。”及川彻仰头，单手覆盖住自己的眼睛，他看起来CPU都快□□烧了，大概三秒后，他忽然一个前倾，双眼发亮地盯着白鸟澄音，“所以，阿澄你原来的选择是和我们所有人都保持距离，是吗？”

“……是的。”她回答。

“我也赞同这点。”及川彻忽然笑了笑，呼吸略显急促，“这么做是对的。”

白鸟澄音一愣：“啊？”

完全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虽然你的方法略显薄情了一些，但在这种情况下本来就难讲道义。直接和所有的过去一刀两断，这是最简单、最有效率的选择……反倒对所有人都公平。”及川彻的语速有些快，但白鸟澄音能看出来，他不是在说违心话，他是认真的。

“那么。”及川彻微笑着凑近白鸟澄音，轻声低语，“你打算怎么应对他们呢？”

白鸟澄音不太能理解及川态度的转变——她微微扭头，对方的面容落入眼中。

及川的眉眼偏秀气，瞳孔又是温和的棕色，显得他漂亮却无害，像是只年轻的雄鹿轻巧地将脑袋探到她的肩上。

距离太近了。白鸟澄音有些艰难地把他往外推，问他：“你什么意思？”

“要拒绝那些追求者一定很辛苦吧。”及川彻言之凿凿地说，“你越是躲躲闪闪，他们越是想要刨根问底。把人往外推也没有用，不会有人这么简单就死心的。而且……你真的打算像现在这样，和他们一个个解释过去吗？”

白鸟澄音顿觉头痛：“那还有什么别的方法？”

“很简单。找个男朋友。”及川彻微微挑眉，“只要你有男朋友了——一来有合理借口拒绝他们，二来，也能让他们知·难·而·退。”最后几个字他说得有些咬牙切齿。

白鸟澄音：“……”

他这算盘打的太响了！算盘珠子都快崩到她脸上来了！

“阿彻。”她满脸无奈地说，“我看起来很像个傻子吗？”

“我们可以假装男女朋友嘛。”及川彻脸上一派云淡风轻，“你倒是说说，有谁比我更合适你这个假男友的位置？——没了吧。因为，我是唯一知道真相还愿意配合你的人哦。”

“……”

“思路不错。”她沉思片刻，评价道，“我确实可以考虑去雇个假男友。”

及川彻：“是吧？”

白鸟澄音瞥了他一眼：“但怎么想，我都该雇个不喜欢我的人啊。”

只有和她完全擦不出情感火花的人，才能避免伪装关系结束后又产生新的问题。

“你要找个和你完全不合拍的人吗？”及川彻坐正，俯视她，“那就太假了吧，被人家一眼戳穿怎么办？搞不好还会释放错误信号，反倒吸引他们过来撬墙角哦。”

“说的也有道理……”

“选我啦选我。”及川彻伸出双手，捏住她的脸颊，“这世上还有比我更完美的男朋友吗？我可是有自信能帮你镇住外面那些莺莺燕燕的——我有本事，让他们光是看着我就觉得自惭形秽。”

他低低哼笑一声，柔和的语调透着某种诱惑的气息。

“……怎样？对我有点信心嘛。”

白鸟澄音险些陷进那双眼睛里。

半晌，她的双眼恢复清明，开始挣扎起来：“我是不会听信这些花言巧语的……

她还没傻到这种地步！

绝对没有！

“如果你真的不放心，那我们约法三章。”及川彻说，“我们私下还是以朋友的身份相处，我绝不会对你做越界的事。相对的呢，一旦有‘危险人物’出现，你可以把我这个‘男朋友’给搬出来震慑对方，也可以直接召唤我和对方战斗。……怎么听都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吧，还有需要犹豫的地方吗？”

“你怎么把自己说的跟召唤兽一样。”白鸟澄音默默吐槽，

及川彻一顿，视线略微上浮：“阿澄，我高中毕业之后，大概会去海外打排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