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劝和
风流,“不是弟弟我夸口,我最近玩木牌玩得很有心得的,小从子除非和陛下联手,不然很难赢我的。”
董云飞是无心的,他并不知道明帝要来,然而安澜是有意安排的,听他这么说,便笑吟吟地接话道:“这么讲,那你我今个儿看来是要输了。”
林从一下子就警惕起来,站起身来道:“皇后,臣侍殿里还有事,臣侍先回了。”
安澜刚要回答,一抬头,瞧见明帝打外面进来了,他便先招呼明帝,“陛下。”
明帝刚一进来,就听见林从这么说,脸立刻就沉下来了,她顾不上回复安澜,眼睛盯着林从怒声质问道:“怎么着,听见朕来了,你就要走?”
“陛下”,安澜和董云飞一起站了起来。安澜听见明帝发怒,倒有些踏实下来了,肯对人发怒,说明还是在意人的,虽然心里踏实了,面上他是一毫不显的,他盈盈笑着对明帝扯谎道:“陛下肯定是听错了,小从没说要走,人都齐了,他还走什么啊?”
明帝见安澜这么搭话,便有些明白安澜的用意了,她就算是生林从的气,她也不能拂了安澜的心意,当下抿了抿唇,自行坐在主位上,而后招呼安澜和董云飞,“澜儿,云儿,你俩坐。”
她没有招呼林从,然而林从也不用她招呼。林从也不接腔,也不再往前走,就那么自行坐了下来。
明帝见人不走了,心里的气稍微顺了些,向着安澜吩咐道:“人齐了,咱们开始吧,朕和从儿一组,澜儿和云儿一组。”
她说话的时候,声音没有刻意放柔,但是提到林从的时候也没有丝毫的迟疑,仿佛和以前一样。安澜见状,心里头越发踏实,笑着凑趣道:“那咱们就开始,陛下和小从可得手下留点情,别把臣侍和小云打得落花流水。”
他甚少说这样凑趣的话,此刻说出来,便显得妩媚可人。明帝见他顶着一张倾国倾城的脸,说出这样有意调剂气氛的话,心里头很是喜欢。她虽然不明白安澜为何这么做,但是这样子的绝色美人用心费神地逗她开心,她岂有不受用的?
林从却是全当没听到,小脸绷得紧紧的,从坐下之后就不再开口,也不绽出一丝笑容来。明帝拿牌,他便跟着拿牌,至于是赢是输,他全然不管,赢了也不咋呼,输了也不哀叹,仿佛他就是一个专门陪着天子和皇后玩木牌的哑巴男儿,只做他该做的事,不发表一句多余的意见。
一共四个人,一个始终沉默,剩下的三个人自然也容易受影响,明帝本就对林从有气,见他如此,那点因为安澜肯凑趣而生出的欢喜慢慢地就消失了,她也不怎么说话了。而董云飞夜里接替了明帝的差事,在暖阁照料了薛恺悦一夜,今个儿白天又没来得及充分补觉,气氛一沉闷下来,他就忍不住犯困。
玩了两局之后,安澜看牌桌上的气氛实在是沉闷得可以,便提议让林从叫牌,明帝此时已经有些生气,但仍旧是同意了安澜的提议。
林从瞧出来安澜是想逗他说话,但他心里头一想到那晚明帝过分的举动,便不想理会明帝,更兼明帝越玩心情越不好,几乎不怎么看他,这让他很有一种天子冷漠无情的感觉。此刻他没有当场拂袖走人,已经是顾忌林家上下和景辰的处境了,再让他欢颜笑语地主动陪明帝聊天,那是绝对做不到的事情,他又不是以卖笑为生的欢楼男儿。
第三局开始,他仍旧像前两局一样面无表情,虽然负责喊大小,但声音也是干巴巴僵硬硬不带一丝感情。明帝瞧他这一幅木头人的模样,心里头的火气不可控地往上升腾。她自幼就是太女,只有别人顺着她的,没有她顺着别人的,这几年对后宫男儿虽然是真心宠爱,但是该有的脾气仍旧是有的,而且正因为她真心待他们,他们也都个个喜欢她,大部分情况下都是渴盼着她的恩宠,以得到她的宠幸为幸福,除了陈语易画画画到走火入魔的那一阵子,她还真没被人这么冰着冷着过。
第三局玩完,她已经瞧着林从自始至终都毫无变化的脸,觉得烦躁,丝毫没有再玩第四局的意思。正巧露儿端着承恩牌进来,她随意看了一眼,翻了江澄的牌子,翻完之后起身往外走:“朕先回了,澜儿、云儿你们也都早些安置。”
安澜和董云飞连忙站起来,恭送她离开,林从却是跟没听到一样,继续坐着不动。这其实有点失礼,但明帝也不打算理会,她有跟他闹气的功夫,不如去找江澄。
明帝一走,林从也就立马告辞,“臣侍也回去了,景儿该睡了。”说完,没等安澜再说话,他就抬腿离去。
董云飞眨巴眨巴已经很有些困乏的桃花眼,问安澜道:“皇后哥哥,臣侍是不是也可以走啦?”
安澜无奈地一摆手,“小云也回吧。”
这次的劝和以失败告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