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儿女
许多。
明帝被安澜这过于激动的反应弄得一怔,她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让皇后这么阴阳怪气。她细细地思量了一下,似乎除了她这几天一直在薛恺悦这边,也没有什么事,可是照料薛恺悦到满月,这是她之前就同安澜说好的,怎得安澜忽然这么生气呢?
她尚自懵懂的时候,薛恺悦从床上下来了。薛恺悦原本正闭目养神,听见安澜过来,他就睁开了眼睛,想着要给安澜见礼,见帝后两个在说话,他就想等一等再见礼,那知道两个一句一怼,眼瞅着就要当着他的面吵起来了,他只得赶紧下床来打圆场。他先走到安澜跟前屈膝施礼:“臣侍见过皇后,皇后万福。皇后一路抱着应儿手酸了吧?让臣侍抱一会儿,皇后歇歇手。”
他说着话便站起身来,向着应辰伸出双臂。
安澜见薛恺悦这般恭顺,气消了一些,和声对薛恺悦道:“那什么,小恺你赶紧坐回去,月子里还是少下床,应儿她也不让别人抱的。”
薛恺悦哪敢立刻坐回去,笑着把安澜往坐榻上引,“那皇后赶快坐下歇会儿。”没等安澜坐下,他又冲外面喊侍儿们进来,“给皇后倒茶拿点心啊,你们干什么呢,真是越来越来不会当差了。”
皎儿几个领命进来,又是摆茶又是上点心,安澜坐在了坐榻上,把应辰放到腿边,薛恺悦站在一旁帮他扶着应辰,让他能够用茶用点心。安澜饮了半杯茶,精神缓了缓,再次催促薛恺悦回床上坐着,“小恺快上去,地上凉,冻着脚就不好了。”
这房间虽然放了两个大铜炭盆,但没有地龙,地上终究不如暖阁中暖和,对常人无碍,对还在产褥期的薛恺悦却是不相宜。
薛恺悦见安澜再次催促,也就不再坚持在地上站着了,瞟了一眼明帝,把持盈从明帝手上接了过去,“臣侍抱会儿,陛下去同皇后说说话。”
明帝看薛恺悦这般,也就明白了过来,却并不把持盈交到薛恺悦手上,只道:“还是朕抱着吧,悦儿你上去坐着。”
她说完自己抱着持盈坐在坐榻一侧,与安澜之间隔着应辰。安澜瞧见了,怕挤着她和持盈,把应辰挪到了另一侧。于是妻夫两个并肩而坐,一个揽着个小女儿,一个抱着个小儿子,倒像是民间妻夫一般。
明帝意识到这一点,欢喜起来,“这情形让朕想起安安小的时候,澜儿你记不记得,有一回朕抱着辰儿,你抱着安安,咱们坐在一处聊天?”
安澜听她这么说,也想起来在乐安刚刚满月的时候,有一回薛恺悦带着奕辰去瞧他,正好明帝也在,他同明帝一人抱了一个小娃坐在榻上闲聊,当时心头便升起一种女男双全的幸福感。他同明帝两个都很贪恋那份感觉,直到薛恺悦告退,才把奕辰还给了薛恺悦。次日明帝再次过来看他,首次同他讲,以后要把奕辰放在他膝下养。
他知道明帝是看他各种服药调养才生了个儿子,年龄也到了,以后多半生不了公主了才会这么说的,可是想起那份几乎要满溢出来的幸福感,他没有拒绝明帝的安排,只向明帝承诺,他一定会把奕辰视如己出,尽心尽力照料好奕辰。
想起奕辰,他心里头的火气就彻底消了,不管怎么说,薛恺悦拼力诞下持盈,就是为了能够让他安心抚养奕辰,他不能在薛恺悦这里同明帝闹别扭,不然薛恺悦岂能心安呢?传到外头去,朝臣们也会说他是不满意薛恺悦晋位皇贵君才过来作闹的。
安澜瞧了一眼明帝,笑着接话道:“臣侍当然记得,只是没想到隔了这么几年,还能重温当年的快乐。”
明帝笑着接话:“澜儿多来两趟,咱们天天重温。”
安澜笑着答应,“那臣侍来得勤了,陛下可别烦臣侍。”
明帝笑得欢畅,“怎么会烦呢?朕就怕累着澜儿,应儿这孩子太粘人了,必是只要澜儿抱,不让别人抱的。”
薛恺悦生产的时候,安澜过来虽然带着应辰,却是由乳父抱着,这回乳父和侍儿都跟在后面,安澜自己抱着应辰,那一定是应辰比之前更加粘乎安澜了,对这个小女儿的脾气,明帝也是有所了解的,此刻很自责自己方才没反应过来,错怪安澜了。
安澜见明帝这么说,便知道明帝是猜出来他抱着应辰的缘故了,笑着向她抱怨,“被陛下说准了,这孩子除了臣侍谁都不要,连她乳父都哄不走。”
明帝顺势道歉,“朕方才错怪澜儿了,宝贝别生朕的气,朕改天去宝贝殿里替宝贝带半天应儿,也让宝贝轻松轻松。”
这话的意思便是告诉安澜,她猜到他抱着应辰过来是有话要同她讲了,但此刻不方便过去,过一两天,她自去安澜殿里听他细讲。
十几年的妻夫了,安澜自然听出来明帝的意思,当下会意地笑了笑,只同明帝谈论小儿子小女儿,又夸赞薛恺悦瞧着气色好多了,双满月过后,一定会更加风采动人。
这都是明帝爱听的话,妻夫两个说说笑笑,直到天快要用午膳了,方才停止。以明帝的意思,要留安澜一道用膳,但安澜觉得薛恺悦还在产褥中,他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