歹毒

就是要周祎亲自来找他。

周祎礼貌性地瞧了瞧汪直所在的房门，汪直立马从椅子上跳下来，然后又坐了下去，对着门口的方向喊周祎进来。

周祎一进来，汪直便瞧见他那丧气的脸，想来他应该不是来向他道歉的。也罢，他才不在乎呢。

“这么晚了，来找我是所谓何事啊？”

“我受伤的那一个月，淑澹是不是被人换了汤药？”

“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原来还是为她啊？你既然知道了还问。”

“我要你告诉我是谁？这事到底是谁干的？她的身子本来就寒，吃这些不是等于要了她的命吗！”

汪直直起腰板端坐，道：“她不肯说，定有她的理由，你若是执意知道，我是可以告诉你，但我还是奉劝你一句，有些事还是不要知道得好？”

“我就不明白了，不是你要淑澹别什么事都瞒着我吗？怎么这事就不能说了？”

汪直想了想，说：“这事态太严重，既然你已经知道曾有这么一件事发生那就足够了，至于细节嘛，就没必要了。”

“带我去见那个人。”

“诶，我可警告你知法犯法可是罪加一等，别想着在我眼皮底下杀人。”

“放心好了，我只想知道那人为何要这样做，不会做蠢事的。”

“那好，但是你得答应我，可别告诉姐姐是我告诉你的，就当作是你自己查到的。”

“我答应你。不过，我有时真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一会儿直呼其名，一会儿叫声姐姐。”

“你管我！人还要不要见的？”

“见！” 他一定要看看心肠如此歹毒的人到底长什么样子。汪直没带周祎到大牢而是把他带到教坊司。他们一来，来此寻欢作乐的客人都低头不敢看他们，即便没犯事，也怕被他们抓了去，而且他们俩在教坊司闹过如此大的动静，这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他们长什么样子了，更何况他们还佩戴着腰牌。不过，认没认出已经对他们无所谓了，周祎一心只想替淑澹讨个公道。

周祎不明白如此伤害他人的人怎么还不入狱，于是问汪直：“他怎么还能待在这里，不是应该在大牢里吗？”

汪直淡淡回了句：“这不比大牢吗？”

听到汪直的答复，周祎站在原地不动。

“怎么现在又不想见了。”

“非也。”

汪直再进行规劝，可周祎执意要见，看来周祎心意已决，再劝也无用。汪直叫住一小厮，问道：“陈涵怡在哪间房？”

“她今日身子不爽，不方便见客。”

“我才多久没来，怎么那么快就不记得我了。” 那小厮定睛看向汪直身上的腰牌，吓得跪地求饶。汪直没这闲工夫和他计较这些，他只需告诉陈涵怡住哪间房即可。汪直让那小厮赶紧起身带路。那小厮把他们带到二楼角落处的偏房，“这就是涵怡姑娘的房间了。”

“知道了，你可以走了。还有让这二楼的人都下楼去。我不喜欢被人叨扰。” 汪直吩咐道。汪直接着对周祎说：“是你自己要见她的，门你自己敲。” 不用等周祎行动，房门已经被打开了。涵怡一见到周祎就又把门给关上了。

“他一定是来算账的。一定是。”

周祎原本就在气头上，他不顾门后是否有人一脚把门踹开。汪直不停在旁提醒周祎要冷静，一时的冲动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可此时的周祎哪里听得进去，他让汪直坐在一边，别插手此事，要是他真做出不合法度的事，他自会接受处罚。

随着周祎的步步紧逼，涵怡吓得魂都飞去了一半，连滚带爬得躲到一角。忽然周祎就站着不走了，他低头看着涵怡，极力控制自己的怒火，说道：“你应该知道我来找你是所谓何事？所以你要是不想生不如死的话，就赶紧告诉我你为何要如此对待淑澹？她平日待你不好吗？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