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侠一激灵

“看，阿尔弗雷德，”达米安指着地上的行李箱和他刚刚扔在上面的机票，“他宁可选择放逐我也不肯像个正常亲子关系里的父亲那样骂我一顿，指出我的错误然后再管教我一顿。”

“那么您就真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吗？”阿尔弗雷德表情不变。

“……他这次打算把我扔在外面多久？”意识到老管家并没有像自己想的那样，在这次的父子矛盾中更加偏袒自己，达米安只能把嘴撇到一边假装不在乎他的支持，“他甚至把我的手机都拿走了，我要拿什么联系你们？”

“我想，只要您愿意像个普通人一样独自生活几个月，顺利从福克斯毕业，老爷就会立刻将您接回来的。”阿尔弗雷德说着从胸前的口袋里掏了什么出来，然后递给达米安一张看起来很像是某种会员卡的东西，“这是您在当地的购买凭证，布鲁斯老爷已经提前预付了足够您生活三年的费用，公寓也找人提前做了清扫，但当地的所有店铺都不会给你提供任何电子设备产品，不会雇佣您打工，当然，除了食物和水之外，生活用品也在这张凭证的使用范围内。”

“哼，这就是他身为亿万富翁的一面吗？”

“是亿万富翁，但同时也是一名为您着想的父亲，达米安少爷。”也许是因为将要发生的别离，看着自己一手照顾着长大的，宛如第二个布鲁斯·韦恩本人的达米安，阿尔弗雷德柔和了脸色，“飞机快要出发了，您该去登机口了。”

“好吧，再见，阿尔弗雷德，”达米安把头顶上的墨镜推了下来，“记得让庄园里其他那些混蛋不要太想我。”

“乔纳森·肯特先生如果有给庄园打来电话，我会写信告诉您的。”

哈！

写信，简直像原始人的沟通方式。

达米安一边抱着对信件的极大不满，一边爬上飞机找到了自己的专属座位。

大概是怕叛逆的达米安跟普通人有额外接触后节外生枝，布鲁斯花钱包了整个头等舱，只为了让这个令人头疼的儿子百分百能够顺利到达目的地。

阿尔弗雷德背着双手立在机场一扇玻璃窗前，在确认达米安乘坐的那架航班已经起飞后，他用手机拨通了布鲁斯的电话。

“布鲁斯老爷，达米安少爷已经按照行程上的安排做上飞机了。”

“接机的人也安排好了吗？他在那边的住宿都安排好了？我让你找的那些负责盯梢的人呢？”布鲁斯在自己皱巴巴的被子里翻找着昨晚他胡乱扔到一旁的腕表，“还有，我找不到我的班朗达手表了，阿尔弗。”

“我把它收到您的床头柜抽屉里了，记得戴着它参加您两小时后的见面会，赞助商已经给您的账号发送了三封内容几乎一样的邮件进行提醒，”阿尔弗雷德说，“另外，恕我直言，您要把儿子送去的是一所普通高校，不是问题少年潜在犯罪可能性侦查俱乐部，有了购买凭证，我相信达米安少爷能依靠自己摆平任何事。”

“我的眼皮一直在跳，总感觉有事要发生了。”

“那么您可以在晚上的慈善晚会中多喝几杯，然后好好的睡上一觉。”

“也许你说的对，阿尔弗，”布鲁斯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我今晚会尽量早点回来吃饭的。”

他嘴上答应的很好，转眼就在挂电话后跑去蝙蝠洞用内部通讯设备联系上了红罗宾——提姆虽然已经以红罗宾从罗宾身份毕业，目前仍然留在韦恩大厦进行实习工作，以自己的员工身份暗中帮了布鲁斯不少忙，并且很快就要获得转正机会了。

“提姆。”

“你不是应该出发去参加晚会了吗？”提姆歪头夹着手机，一手资料夹一手咖啡地大步走在公司的前灰色地毯上。

“我需要你以公司的名义去布鲁德海文博物馆核查我们转移到那里重新安置的那些文物，明面上我们就说这次行动目的是为了获得将它们在哥谭市博物馆中进行展览的机会……”

“但馆长不是说博物馆最少需要一个星期才能整理完那些零零碎碎的东西吗？”

“那你就和夜翼一起去，找个晚上亲自调查。他最近也在追踪这个案子，你们可以分享情报，但一切都要赶在他们封闭博物馆内部展览室前做好。”

提姆在电话那头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了，不过你不介意康纳和我们一起行动吧？我和他约了这周末一起去莱克斯的企业参观学习，想让我的简历看上去更好看一点……但这样做康纳他很可能最后会跟着我一起去博物馆。”

“只说有必要的话——喂？”布鲁斯刚想出声提醒就发现忙碌的提姆已经挂了他的电话，没能把后半句“不要完全信任超人”给说完。

他神情严肃地熄灭了通讯设备的屏幕。

先搞定今天的见面会再说吧，布鲁斯决定将这股不详的预感暂时压在脑后，但作为蝙蝠侠，他绝对不会忘记今天产生的任何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