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哎，你听说了吗？”一位小贩难持心中激动，侧身与近旁的另一人说。

“什么？王武，你怎么还神神秘秘的，有什么快说。”

王武环视四周，又凑近了一些:“我听说，皇城第一公子焉公子将要与当今太傅大人在晋阁一晤，说不定呀，这第一公子的头衔要落到这位郁大人头上了。”

“嗯？”另一人一愣，“可真？”

“那还不真吗？前日我听闻郁太傅回城，便再未离开过府，想必他也是在为晋阁之会筹谋呢。”

“啊，这，”另一人有些奇怪，“所以，他二人为何要相会？”

“……”

皇宫。

“所以，皇城的人是太闲了？”泠晏神色不耐，放下手中的奏折。

十二避讳着谛颂，压低了声音:“应是焉知之自己推动的。”

“所以，原因呢？”泠晏侧头看向十二。

“属下，属下得知，焉知之以其四岁所做的《常颂图》而闻名皇城，自小便有神童的称号，年前又有了皇城第一公子的称号。属下推测，焉知之应是知晓您回城的消息，才……”

“十二，这些我能不知道吗？”泠晏捏了捏眉头，闭目道，“究竟是为了什么？”

“公子您两年前受任太傅，不少对焉知之不满的人便开始搅弄风潮，称您才识远胜于焉知之，焉知之可能是因此才……”

“呵，那便任由他们搅弄吧，怪不得我从未现身便已名满皇城……”泠晏挥手让十二离开，看向走来的何平，随手将未批阅的奏折递给何平，“何公公，你看，这要让我如何判？”

何平接过折子，依言一看，却是弹劾泠晏的，只说什么泠晏身任太傅，却从未尽职，有伤朝风。原来，这是状告到正主身上来了。何平本不喜泠晏，也乐意看个热闹，只装作惶恐的模样:“这事，奴才不敢妄言。”

“那还是有话未尽，何公公直言便是。”泠晏继续翻看奏折，眉目专注。

“回大人，依奴才之见，这定是有心之人想挑拨大人与陛下的关系，大人只需草草回复即可。”

“那便依何公公的。”

照莲城。

“虞兄，我听说本城霁莲书院依托于主城，故此次我们可直接登记名录，入住书院其中就行了。”身侧是喧扰的人群，景旭在客栈中憋了几天后，兴致格外地高，“不知道这次的讲会如何……”

南平意正欲开口，就被尤冀水的声音阻断:“李晋，你怎么这么烦？别再跟着我了。”尤冀水绕到南平意身后，故作可怜模样，“虞兄，你看李晋，一点正形都没有。”

李晋摊手缓缓上前，只笑道:“冀水~你别走，快出来。”

青白神色微凛，道:“李晋，尤冀水莫要胡来。”

“是是。”尤冀水不再多言，自行站好。

“啧，虞兄都还没说什么的，他又在这说什么呢。”林涧撇了撇嘴，小声说道，忽抬眼，却见青白愈加低沉的脸色。

“林涧，注意言辞。”

“是。”林涧敷衍应道，将头偏向别处。

“霁莲书院享有盛誉，院中人才辈出，朝中许多大臣皆出于其中。我想，这次的讲会应该会胜过常洲的。”南平意道。

“希望呀，别再遇到王离若那般的人。”连玉的声音幽幽响起。

远方的王离若突然打了个喷嚏，愈加惊异于这诡变的天气……

南平意与青白登记后，霁莲书院的纪伦桑便引着众人到一处院落中，正是久院。院落中一棵银杏高耸，片片黄叶翩翩飘落，石阶附有青苔，染上丝丝绿意，不失为一个幽静的处所。

“诸位早些安歇，”纪伦桑抬了抬下巴，“也请诸位入乡随俗，有何问题找我便是。”

“啧，好生威风。”林涧轻蔑道。

远去的纪伦桑脚步一顿，回头深深看了林涧一眼，拂袖而去。

“林涧，纪伦桑身为霁莲书院的老师，你不应如此无礼。”南平意缓缓道，话语间却不显责备之色。

“本来就是，”林涧正色道，“先前的王离若我忍了，这个什么纪伦桑究竟又是凭什么这般目中无人？况且，我们不过初见。”

南平意看向众人，李晋也随声附和:“我也觉得这位纪老师对我们有敌意。”

“唔，”南平意摇摇头，“那终究只是‘以为’。也罢，既然如此，那便多加防患吧。诸位定要克己守礼，不要为书院树敌。”

“诸位便依虞让的。”青白顺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