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显然此时这个心魔界的事情发展已经相当不符合逻辑了,之前晏徊猜测这里是荀葭的心魔,而她的目的最有可能的就是让同为铃星入命的瞿听年经历她所经历的一切,首先是亲人离世,再是颠沛流离。
如何创造一个天灾,显然让妖兽带来瘟疫是最简便的做法。
樊识在大地颤抖之后朝着瞿听年走了过来,问道:“瞿姑娘你刚刚说什么?我没有听清。”
“刚刚那是什么?”瞿听年抬头看向城外的方向。
樊识摇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看瞿听年没有要说刚才的事的意思,他也识趣地没有多问,转而道:“能在这里遇到瞿姑娘真的很巧,能请你喝杯茶吗?至于城外的事,等城中官府调查之后自有结论。”
瞿听年想也有理,便转身跟着樊识进了酒楼,樊识坐下之后,打量了一下瞿听年,笑了笑说:“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瞿姑娘,总是不由自主生出一些亲近之意,希望姑娘莫怪。”
瞿听年正要开口,然后又露出了那个奇怪的表情,嘴里的话也拐了个弯:“我也觉得与樊公子一见如故。”
坐在她身侧,牵着她的手的晏徊看着她挑了下眉。
瞿听年摩挲了一下晏徊筋骨分明的手指,朝着樊识露出个和蔼可亲的笑容来:“不如我们结拜为异姓兄妹吧!”
樊识的嘴角可疑地抽了抽,呆滞地点了点头说:“......好,好啊。”
“樊大哥,我今日还有事,下次换我请你吃茶。”瞿听年说完就起身告辞了,樊识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怅然若失。
瞿听年拖着晏徊就跑,要不是晏徊现在不能触碰到别的东西,已经被她撞扁在门框上了。
卓风寻跟着他俩一起走,饶有兴致地看着这神奇的一幕,似乎是晏徊一靠近瞿听年,这个心魔界对瞿听年记忆的压制就会失效,越近效果越好,而晏徊刚刚去拉住了瞿听年,只要他不放手,那瞿听年的记忆就完全不会被覆盖。
瞿听年还是听不到晏徊讲话,他就在她手上写字,一笔一划,跟她讲这里是倏寰灯所创造的心魔界,卓风寻就在他们身边。
他没有写空蒙山人,也没有写师父,他写的是卓风寻。
思及此,瞿听年本来打算说的话也不说了,岔开话题道:“为什么我可以触碰到你啊?”
晏徊在她手上写下“心头血”三个字。
就算把心头血还给了她重塑身体,她的血在他心里,在倏寰灯里那么多年,也终归是有点不同之处的。
“晏兄弟已经找到你的夫人了,要离开这里了吗?”卓风寻问。
“我们要如何离开呢?”晏徊问。
卓风寻思索了一阵,道:“令夫人的情况与你不同,她入境太深,只有走完这个心魔境的历程,才能够出去。”
晏徊在瞿听年掌心复述了一遍。
瞿听年耸耸肩表示无所谓,反正她现在已经找到晏徊了,这破世界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那只蜚从地下出来叫了一声以后就在原地不动了,章罗城的城防兵领命去调查,发现蜚是从坟山里爬出来的,便把这件事如实禀告了。
但不止怎的,这件事传着传着就变成了,蜚是从新逝的瞿家妇人坟里爬出来的,她本来就是妖兽,会给章罗城带来灾难。
这个传言甚嚣尘上的时候,瞿听年正饶有兴致地捏着晏徊的胳膊,又扯了扯晏徊的头发,晏徊在这个世界里只能触碰到她,便由她去了。
瞿望时回家看到的,就是瞿听年对着空气笑得一脸痴呆的表情,以为她被母亲去世打击得精神失常了,有点不敢告诉她这件事。
瞿听年却如常转头跟他打招呼道:“二哥回来了,看你脸色不太好,出什么事了吗?”
正巧瞿望青抱着瞿凝进来了,瞿望时咬了咬牙还是决定如实相告:“现在外面都在传言那只妖兽是母亲变的。”
“那我们是什么?小妖兽?”瞿听年问。
瞿望青皱了皱眉道:“如果外面都这么传,不仅影响母亲的名誉,还可能会影响到我们的正常生活。”
“更糟糕的是,城中已经有了一些人生了病,虽然没有确诊,但是确实很像瘟疫。”瞿望时补充到。
瞿听年本来对这些无稽之谈毫无兴趣,但是瘟疫既然是真的,那就说明是这个心魔界的正常进展,按卓风寻说的,她必走完才能离开心魔界,既然如此,那干脆就干涉这场瘟疫好了。
只是瞿听年还没想好该怎么做,瞿望时又告诉她:“刚刚门外有位樊公子找你,你要去见吗?”
瞿听年闻言抬了抬眼皮道:“去啊。”
等她刚踏出房门,瞿望时追了出来,大声喊到:“他姓樊诶!他就是那个少城主吗?你上次说想嫁给他那个?”
瞿听年感觉到牵着她的手一紧,心道不好,赶紧扭头说:“我认错人了!我不想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