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叶长春
:“哟,这不是我们的云禾大公主吗?舍得回来了?”
也不怪桑霁珩一副阴阳怪气的嘴脸,实在是云惊春一消失就消失了半年,音信全无。
若不是看齐明帝这个女儿奴好好地待在皇宫里,桑霁珩都要以为云惊春在外面出了事儿。
云惊春没理他,连正眼都没,径直走到了他的对面坐下。
“不理我?不理我的话那这个就不给你喽。”说着,桑霁珩举起手,一抖衣袖,手中的竹简就露了出来。
“这是什么?”云惊春问。
桑霁珩还在故作神秘,他啧啧出声:“你猜猜。”
云惊春最受不了他这个爱保持神秘感的习惯。
她扫了两眼竹简,随便地说:“军书十二卷,卷卷有爷名,你要去边关了?”
“诶唷,不是!”桑霁珩声调提高了些。
他见云惊春根本不配合自己,自己心里的一点神秘感都被破坏的一干二净。
他只好直接将竹简拍在云惊春面前,语气生硬道:“褚元柏一案的卷宗,给你偷来了。”
“偷来了?”云惊春的关注点一时间歪斜了。
“你不是向来和常思建不睦吗?他怎么会给你?”云惊春问。
常思建便是大理寺卿,两年前齐明帝便是派他去主查褚元柏一案。
桑霁珩身子往后一仰,依靠在椅背上,脸上带着得意的神色。
“今日下朝时常思建被陛下留在御书房了,我便去找了少卿要。”他说。
云惊春昨日在林远岫那里听到过这个名字,她手中将卷宗展开,问:“微生羡思吗?”
“你认识?”桑霁珩问。
云惊春摇头,她并不认识这个人,只是听人提及过。
桑霁珩一笑,身子突然往前,小声道:“那你一会儿就认识了。”
云惊春不解,翘首看了一眼桑霁珩,又很快垂下。
二人沉默半晌,突然云惊春指着卷宗的一处,开口。
“这里。”
“刑部侍郎周长辉。”
她道。
桑霁珩敛眉,问:“怎么了?”
“他两年前是褚元柏的副手,当年就是他向上揭发的褚元柏。”云惊春说。
“此案从常思建接手到发现贪污银元,只用了五天。抛去常思建从景安到湛前的路程,他只用了四日便将褚元柏缉拿归案,这里面便是周长辉的功劳。”
桑霁珩频频点头,表示赞同。
他心中暗忖着,随即道:“这个周长辉,两年便从坐上了刑部侍郎的位置,还是……”
桑霁珩的话点到为止,但两个人都知道他此言的意思。
云惊春将卷宗卷着收了起来还给了桑霁珩,她站起身:“我要入宫一趟。”
云惊春猝不及防站起身,桑霁珩只能昂首看过去,问:“你入宫干什么?”
“大理寺存放的卷宗只是略版,更多的信息是放在了皇宫中。”云惊春道。
桑霁珩连忙拉住云惊春,道:“这事儿又和你没关系,你若是再去惹上一圈,你又得被那些人议论。”
云惊春轻挣,将衣袖从他的手中抽出。
“你知道,别人的议论我从不在乎。至于这件事,如何与我无关?我是大齐的公主,这件事便与我有关。”云惊春道。
她盯着桑霁珩,试图让桑霁珩知道她自己的决定才是对的。
在两人僵持不下时,外面忽传来细碎的脚步。
桑霁珩听到了脚步,拉着云惊春坐回了位置。
“叩叩——”
门被叩响,桑霁珩道:“进。”
包厢应声而开,云惊春下意识看了过去。
此时辰时已至,天水楼的大门大开。
晨日还在东升,刚好所落下的余晖从大门直射而来,落在那人的衣袂上。
那人被忽来的日光晃了下眼。
只不过望向那人一瞬,云惊春的脑海中却涌上多个瞬间。
她忽想到昨日书写时毫笔行至尽时的淡墨,想到碎琼乱玉时枝头鸟忽惊的落雪。
只一个“淡”字。
“微生兄,你来了。”云惊春听到桑霁珩说。
微生羡思。
云惊春又盯着看了一眼,此时微生羡思已放下遮挡的手。
“霁珩兄。”
微生羡思道,随后他看向云惊春,桑霁珩立刻道:“这是虞姑娘。”
“虞姑娘。”
微生羡思冲着她一笑。
云惊春颔首,算是打过招呼了。
“霁珩兄,时间已到,我来拿回卷宗。”微生羡思道。
今日下了早朝,桑霁珩就凑到了他的身边,借走了褚元柏一案的卷宗。
二人约定了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