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不知何时跃到卫良身边。
待众人看清楚时,他一只手已经死死掐住了卫良的喉咙,缓慢而坚定道:“叛国之人,自当处死以平民愤。”
卫良的脸登时涨得发紫,目眦欲裂,艰难地指着晏清:“晏……”
姜语竹顾不得其他,大声道:“救卫城主,他姓沈,是庆国将军!”
晏清脸上挂着残忍的笑意,缓缓道:“晏清,海清河晏的,晏、清。”
卫良已经无法呼吸,从喉咙里艰难挤出几个字:“你……你该死!”
“命大,死不了。”说完这句,晏清干脆利落地扭断了卫良的脖子。
卫良的尸体软软地倒了下去,头颅和脖子呈一个诡异的角度,脸上还挂着惊怒的恐怖神情。
手上没血,但晏清还是甩了甩,然后慢悠悠走向卫轩。
不知为何,卫轩竟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死死盯着晏清的脸,“是你?”沈清晏。
“嗯,是我。”晏清脱去吊儿郎当的伪装,轻描淡写将匕首扎进卫轩腹中,轻声道:“送你一程。”
众侍卫被这变故所惊,一下子都愣在原地。
姜语竹试图告诉侍卫们谁才是敌人,一边后退一边皱眉道:“你说你是姜国人,你骗了我。”
晏清此刻也不隐瞒,转身面对姜语竹,淡淡道:“是,也不是。”
“你姓沈,是不是?”姜语竹声音颤抖。
她心乱如麻,只能将指甲用力掐入掌心,来使自己保持清醒。
“嗯。”他忽然笑了,“我姓沈,叫沈、清、晏。”
沈清晏不再与姜语竹对峙,环顾一圈,朗声道:“卫良早已投降我庆国。诸位皆是城主府府兵,对我方才所说霍沧城防布置也应知晓一二,我有没有说谎,你们心中自然清楚。如今庆国十五万大军正在霍沧城外,不信的,大可以去城墙上自己看看。”
此言一出,本就人心涣散的府兵一片躁动。
半晌,终于有一个人忍不住扔下长矛夺门而出,其余人也都跟着作鸟兽散。
“你说的,都是真的?”姜语竹全身失去力气,跌坐下来。
“假的。”沈清晏勾唇,带着几分恶作剧似的笑,“阿竹说的没错,庆军围城而不攻,的确是后方粮草供应不上。若卫良卫轩按你所说的做,或许真能救下他们的陛下。”
“可惜……他们不信你,还想杀你。”沈清晏缓缓道。
“你,昨天都听到了?”姜语竹问。
“嗯。”沈清晏答,“昨夜,我便飞鸽通知了手下将领,前来夺取霍沧。要告诉霍沧守将:卫良投降,我还需要一封降书。阿竹,你来替我写。”
将帅身亡,霍沧军心必散,莫说驰援皇城,就是霍沧也难守。卫轩生死难料,他们已经失去了最后的机会。
姜语竹心口阵阵钝痛,“一切都是你的算计吗?佯装军营失火,给我趁乱逃出来的机会,故意救我受伤,骗取信任。借我混入霍沧,便是想要从里往外,击溃霍沧。让皇城失去最后被救的可能。”
“阿竹,你的姜氏皇族,将你送给了我,你的卫哥哥,也想要毒杀你。而我,只有我,三番两次,救你性命,为你只身入敌,何来利用一说。”
“阿竹,我给过你机会。我故意在军中放火,纵你逃走,还亲自替你解决追兵,那时我便叫你走别管我,可惜你心软。也是你让我进城来的。”沈清晏细细数道。
“庆国援军迟早兵临城下。霍沧城易帜只是早晚的事。阿竹,你和他们不一样,你是聪明的。”
姜语竹倔强地摇头,“我不写,沈清晏,有本事你便杀了我,让你的庆军自己攻下霍沧城。”
沈清晏不以为意,胸有成竹道:“阿竹,我当然舍不得对你怎么样。你自然也有权利选择写不写。只是我要拿下霍沧城,若能不费一兵一卒那自然最好。可若我军中将士折损了几个,我便也只能杀几个城中百姓,以慰他们的在天之灵和庆国那些丧夫丧父丧子的可怜人了。”
这是明晃晃的威胁,而非选择。
选写还是不写,选错的代价不是她自己的命,而是数以千计百姓的命。
“阿竹,你应当不会同卫良一般愚忠迂腐吧。姜国连年战事,流寇作乱,食不果腹,民不聊生。那山中猎户是被什么逼上山的,其余百姓生活如何,你是亲眼见过的,姜国朝堂之上如何,想必你也清楚,铁骨铮铮者有几人,贪腐谄媚者,又有几人。”
沈清晏循循善诱,“阿竹,你写这封降书,跟我回庆国。我答应你,霍沧城中百姓,不会有一人伤亡。卫轩如若不死,我亦不会再对他动手。”
“百姓懂什么朝堂诡谲,在高居庙堂那些人眼中,不过是生产粮食器皿的工具罢了,与牛马又有何异?”沈清晏道,“姜国落得如此下场,是沉疴旧疾,百姓何辜?”
姜国,确实早就烂透了。
沈清晏替姜语竹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