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绑
着一层什么。
“鞋子…我辛辛苦苦做的树叶鞋不见了!”
那块蒙在脑中的布终于被掀开了,一切都格外清明起来,她大概是在鞋子丢了开始就失去了大部分意识,不受控制地向湖泊走去。
“那片湖泊有古怪!”
某种不祥的预感袭击了柳鸢,她瞬间起了鸡皮疙瘩。从异世醒来到昏迷的那一刻,她都滴水未进。
除了...在逃跑时手臂和小腿上被不知名生物和树丛划开的伤痕。
难道说是那些袭击她的植物和动物上自带的有毒液体,从血液进入到她体内而产生的幻觉?
柳鸢记得小时候的科普书上有记载过一种魔鬼之花,能使靠近它的人们产生幻觉并自相残杀。
这样倒是能解释得通她面对湖泊产生的幻觉,但那些野人又是怎么回事?
他们为什么要追着我跑?为什么不一开始就下手?
而且明明按照当时的速度他们很快就能追上来才对,但直到柳鸢快要靠近湖泊的那一刻,才突然窜出来将她打晕。
这中间相隔的时间他们去了哪里?还是说,一直在后面看着她被幻觉控制?
可是也不应该啊,柳鸢很快就否定了前一个设想,在各方面都占优势的野人们完全可以直接用暴力手段将她带走,而且她当时都快要走进湖泊里了,在最后关头将她打晕反倒是救了她的命。
难道是要留着自己吃掉吗?
无数疑问充满了柳鸢的大脑,她甚至不敢细想上方渗透土层的血液是怎么来的。
自从穿越到这个世界,周遭的一切都透露着古怪,或许是心理作用,柳鸢感到地下室里有一丝丝冷意,那暗处的眼睛仿佛已经盯上了她,只等着猎物自投罗网。
……
长久的寂静和黑暗模糊了时间的界限,等柳鸢好不容易靠着身后的墙壁开始对地下室一点一点摸索后,发现要想找到一个自救的方法简直登天还难。
这个地下室四四方方的,面积并不算大,但也耗费了柳鸢极大的力气,这里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平坦,地上连块小石头都没有,更别说什么工具了,她唯一能确定的就是门的位置。
柳鸢轻轻靠在门缝旁,门缝外的光线洒在蒙眼的布料上,让她感到了一丝丝微光。
即使那越靠近味道就越浓的血腥味,也并未让她产生任何额外的情绪。
“起码我现在还活着。”
柳鸢想,那将手脚捆绑在一起的绳索已经深深陷入她的血肉里,她无法起身站起来去摸索门框的把手,何况有没有把手也是个未知数。
她决定赌一把,即使身体上的束缚还未能解开,但她宁愿逃出去被发现的野人一刀捅死,也不愿就在这里活活等死。
等待死亡的来临才是最煎熬的。
柳鸢深吸一口气,她将身子调整为侧面,在离门缝最近的位置试图用肩膀和肘关节把门推开,门好像微微动了以下,又好像是柳鸢的错觉。
于是她加大了力度,
“嘭、嘭嘭”
意料之中的坚硬与依旧纹丝不动的门仿佛都在嘲笑柳鸢的无力,幸运女神这次也并未站在她这一边。
一双眼睛沉默地俯视着这一切,在看女孩如困兽般挣扎时,它那硕大的眼球才动了动,不知在盘算些什么。
随后便化作一缕黑烟,顺着女孩剧烈撞击门的时刻从上方悄悄飘走。
而柳鸢对发生的一切都尚不知情。
此刻她感觉自己的心坠入了雾海,在引力的急速下坠中缩成皱巴巴的一团,而饥饿又化作飞鸟对心脏进行骚挠,那已经许久未进食的胃部疼痛起来,柳鸢不禁想起穿越前沥沥请她吃的那杯热气腾腾的关东煮。
滚烫的汤汁将辣椒的鲜味瞬间刺激出来,香菜和葱花作为点缀漂浮在汤面上,被串好的福袋浸泡在内,将含有鲜意的汤汁和香料一起卷入口中,那鱼籽极有嚼劲,在唇齿间迸出肉香…
“嘎吱”
难以忍受的刺耳声打断了柳鸢美味的回忆,她下意识咽了咽口水,把那记忆中的味道也咽入腹中。
是门外传出来的声音,声音不大,但应该就在不远处。
柳鸢顿觉不妙,她迅速将自己缩成一团翻滚到最近的角落里,靠在墙壁上思索着对策。
但来人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快,门被无声地打开了。
明亮的光线带来了第一个准备警戒的信号,随后是用无数骸骨堆积的血腥味,让柳鸢几乎产生那血液再次滴落的幻觉。
粘稠的恐惧爬上她的脊背,她的肌肉下意识绷紧,身前那双被束缚住的手脚在这一刻变得格外沉重,就连喉部也在无力地颤抖。
来人的脚步缓慢但坚定
“咚咚…咚咚…”
那声音敲击着柳鸢的心脏,愤怒、不甘的火焰再次被撬开,
“咚咚咚咚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