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多亏夫人点醒!”冯然欣喜地说,“若是姎姎和百里三公子能成,那也是件大喜事,百里三公子应当是极好的人。”
“我们这就去找姎姎问问。”冯然起身就要拉这文清如去横吹院。
“别着急嘛。”文清如无奈地笑着说,“看看还在落雪吗?”
“停啦!停啦!”
冯然和文清如到了横吹院,在门口碰到了要出院门的林杳。
“义父,义母。”林杳向他们行礼。
“微微是要回念忱院了?”冯然问道。
“嗯。”林杳微微颔首。
“我和明允有事寻姎姎,就先进去了。”文清如笑着拍了拍她的肩。
林杳行礼向他们告退。
“姎姎呐!”文清如进了院门就喊了起来。
冯笛房门口的唤竹听到了,忙进门去告知冯笛:“小姐,家主和夫人来看你了。”
冯笛忙起身,向门口奔去:“爹!娘!”
言罢,冯笛两只手各拉着一个人往屋里走:“微微刚走,您二老就来了。”
冯笛忙招呼映竹给他们备座,招呼待竹给他们备茶。
“我今日试着自己煮茶。”冯笛笑着和他们说,“谁知下手没数,多放了好多茶叶,甚苦,还是多亏了微微,她又煮了一壶。”
“微微这小孩真的很好呐,就是身世坎坷,她父亲于我们家有救命之恩,我们当年能遇到她,也算是上天给了我们报恩的机会。”文清如感叹道,“但是寄人篱下终归不一样,我能感觉到她的拘束。”
“微微其实内心很纠结,我们待她越好,她越觉得自己不能再奢求什么。”冯笛说。
“她和旁的孩子不同,她更能敏感地感受到周围的善意,并心存感念,但她不会也不敢表达,在我们看来就觉得她疏离了。”冯然摇了摇头,“换作我们,我们也会对这世间心存戒备。”
“我知道,就是看到这小孩小小年纪就冷冷清清的,我心里不好受。”文清如难受地蹙了蹙眉。
“好啦好啦。”冯然把手覆在文清如的手上,“说说姎姎的事吧。”
“我?”冯笛看了看父母,“我能有什么事啊?”
“不要,我不要。”冯笛听完满脸写着拒绝。
“姎姎,你实话和娘说,你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冯笛多次拒绝婚事,文清如之前内心就有猜测,今天实在忍不住,问出了口。
冯笛撇了撇嘴,眼睛看向别处:“哪有啊,娘你不要胡说。”
“姎姎,你说出来,娘给你相看相看。”冯笛的小动作在文清如眼里就是明晃晃地告诉她,她的姎姎,有心上人了。
“哎呀!”冯笛拿起旁边的书卷,起身,“我这卷书有些不懂的地方,大嫂前日便和我说让我去,我怎么拖到了今日......”
冯笛念念叨叨地拉着映竹出了门。
“哎!”文清如懊恼地拍了拍桌子,“但凡说到婚事,她躲得比谁都快,且不说这百里三公子的事,姎姎开过年便是十八,你说这怎么办。”
“夫人,稍安勿躁。”冯然朝她微微摆了摆手,“日后你旁敲侧击问问姎姎。”
“真愁人。”文清如叹了口气,“那百里家的事就要另寻了。”
“夫人。”冯然说道,“微微今年十六,开过年便是十七,她如何?”
“是欸!”文清如看向冯然,“我早想给微微觅一门良缘,始终没找到合适的,这百里家很是适合呐。”
“元家,赵家那些人家的子弟,姎姎嫁过去可以,微微却不行。”文清如继续说,“微微从来报喜不报忧,在那些人家我恐她受委屈,但百里家的家风整个元安城都是知晓的,而且这等书香人家断是不会欺负微微的。”
“在我看来也是良配。”冯然笑着说,“只不过我们还得问问微微。”
刚歇了一会儿的雪,现在又飘落了下来,林杳坐在念忱院的悬铃亭里作画。
毛笔上的丹青,在宣纸上一片一片晕染开来,翻飞的雪,雪中的梅,雪透疏离,梅却清香自来。
念忱院口,文清如道:“你还是不要进去罢。”
冯然点了点头:“也好,我在此处等你。”
文清如把暖手炉给了冯然,转身进了院子。
“微微。”文清如唤了林杳一声。
“义母,您怎么来了。”林杳放下手中的笔,起身去拿旁边的伞,“义母,去房内,外边冷。”
林杳和文清如到了屋内,林杳忙准备斟茶。
文清如制止了她:“微微,不用麻烦了,一直说给你个伺候的人,你总是不肯。”
“我更习惯一个人。”林杳没停下手里的动作,“义母稍等,我给您斟一盏热茶。”
文清如向林杳招招手:“微微,不用了,我有事要同你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