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禁地牢
,楼晚镜也是用了整整两天的时间,才接受当下状况,并开始琢磨着如何逃出这个鬼地方。
经过十来天的观察,楼晚镜发现这里虽说是地牢,但也并非完全与世隔绝,清晨傍晚时能听见小贩的叫卖声,午间偶尔能听见孩童嬉闹声,白日大部分时间都很安静,夜晚更甚。
而这偌大的地牢里也仅关她一人,门口轮值的两人许是看她是个瞎子,身上又带伤,所以看守并不严苛,正好方便她出逃。
楼晚镜正在构思逃跑计划,忽然听到一阵略显嘈杂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便听到开锁的声音。她侧耳仔细听了一下,来人有四个,三个脚步轻飘,另一个步伐沉稳,是练家子,还是个陌生人。
练家子快走了几步打开楼晚镜这间牢门,对那三人说道:“二小姐,大小姐就在这里。”
楼晚镜呆了一下,这声音听起来像那两名看守者之一,可脚步声却有天壤之别。脚步声里隐藏着个人重量、力量、速度等短时间内难以改变的信息,一个人的外貌声音可以被人模仿,但力量和速度却无法被复制,只要听觉足够敏锐,听音辨人并非难事。
意识到这人是假冒的,楼晚镜瞬间警觉起来,却听到疾风骤起,紧接着一记响亮的耳光
响彻地牢。
楼晚镜:“……?”
一个头顶双髻的少女捏着嗓子斥骂练家子:“什么大小姐,你不知道大小姐已经入殓准备安葬了吗?身为楼家的人,这么大的事都不知道,你怎么办事的?!”
练家子被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懵了,怔愣半晌才回过神,眼中闪过一道凛冽的杀意,好在地牢昏暗,少女并没有看见。
练家子摆出一副卑微的模样,连连赔罪:“是是是,是小人说错了话,还请二……不,请长小姐恕罪。”
长小姐这个称呼极大地取悦了楼心月,她笑了笑,嗔怪少女道:“好了,冯骥是个老实人,素琴你别总欺负他。”
楼心月惯是会做好人。
旁边素琴乖巧应下:“是,小姐。”
楼心月满意地点头,转脸看向角落里的楼晚镜,这半个月她一直被关在地牢,早已浑身污浊形容狼狈,与以前那高不可攀的样子相比,可谓是云泥之别。
一想到堂堂相府长女沦落为自己的阶下囚,生死皆掌握在自己手里,楼心月就感觉通体舒畅,笑容也不禁多了几分真心实意,她春风满面地走进地牢,嘴上甜甜的喊道:“姐姐,妹妹又来看你了。”
一听到这声音,楼晚镜就头疼,自从她醒来后,楼心月隔三差五就要过来耀武扬威一番,翻来覆去地说那些她毫无印象的事,即便她一声不吭,楼心月也能小嘴叭叭地说上一整天,十分聒噪。
这不,楼心月那边又开始了:“姐姐,你别不高兴嘛,每次来看你,妹妹这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而且呀,我今天可是带了好消息过来的。”
楼晚镜静默不语,对这个“好消息”完全不好奇。
不过楼心月也不在意她的反应,继续说道:“爹爹已经答应了,明日你入葬的第一抔封土,破例让我给你盖,你开心吗?”
楼晚镜开不开心不知道,但楼心月很开心,她欣喜地说:“楼家大小姐,楼晚镜,即将成为一抔黄土,真的很让人期待啊。”
“不过你放心,”楼心月蹲下身故意凑近她,压低声音说:“我不会让你这么轻易死掉的,对了,你还不知道吧,我找了一个体型和你相似的女子,给了她夫君五十两银子,她就成了你的替葬品,砸烂她那张脸的时候,我还挺惋惜的,多水灵的小姑娘,只因身形与你相似,就要承受这无妄之灾。”
“不过,能以相府长女的规格下葬,她也算不枉此生了。”楼心月说得轻松,仿佛只是捻死了一只飞虫。
“哦是吗,那她还真是得多谢你了。”楼晚镜事不关己地勾唇轻笑,然而藏在袖子里的拳头早已青筋暴起。
楼心月笑得更开心了,歪头道:“诶谢我干什么?应该是谢姐姐才对,若不是姐姐自不量力,妄想跟我争太子妃之位,她也没这等福气啊,你说是不是,姐姐?”
楼晚镜掂量了一下手上的铁链,认真地思考起用这玩意儿勒死面前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需要多长时间,但那练家子的身手怎样?外面还有多少人?她一概不知,贸然出手并不是明智之举。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楼晚镜如此宽慰自己,强压下心中杀人的欲望,语气平静地回她:“你倒是会找人背锅,不过,你是当不了太子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