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手指?”茱莉亚捏捏托纳利的手指。
“对,”托纳利自己也瞅瞅,“这里的面积比较小。”
“但手指的皮很薄,比纹在手臂上或者腿上都要痛。”
在茱莉亚说完会很痛后,托纳利默默重复了她的话语,似乎有些纠结:“是吗……我还是比较想纹在这里……”
在托纳利还摸摸手臂又对比着看看手指,茱莉亚直接拽过他的手开始消毒。
“别犹豫了。幸好你遇到了我,交给我吧,不会让你很痛的。”
不过一分钟,茱莉亚就垂着头在托纳利左手中指上画出了一个数字8,黑色的头发顺着肩膀落在手臂上,打得托纳利有些痒。
“这样可以吗。”
托纳利低头看看:“嗯,不错。”
“觉得有没有太大或太小?”
“没有,这样挺好。”
那黑色的数字8好像长在了手上一般,茱莉亚抓着他的手欣赏了一番,很满意自己的杰作。
她说,这还是她第一次不用贴纸,徒手画出了这么标准的8。看来如果以后转行当服装设计师,都可以徒手画直线了。
对此,托纳利亲了亲茱莉亚带着手套的手背,仅仅几瞬,他闻到了酒精和墨水的味道:“我的荣幸。”
“停下!”茱莉亚笑着,“手套不干净,天呐,”她脱下又换了双新的,凑过去亲亲托纳利,“要给你勾线了,手部会很疼,乖一点。”
托纳利欣赏着女孩认真工作的样子。可剧烈又无法躲避的疼痛,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他轻轻吸气,看着茱莉亚手中的机器不停的在他指节上进进出出。
“还可以吗。”茱莉亚显然听到了他的吸气,即便这样,茱莉亚也没停手。
托纳利也不敢动,他只能说:“可以……”
好在图案不大,一分多钟便结束了。
中指的第一指节变得红彤彤的,涨涨的痛感,托纳利用右手用力揉搓,勾线的颜色一点也没掉。
“别动它,”茱莉亚把红肿的指节救下,“本身就疼。”
“是,好痛。”
嘴上说着好痛,托纳利却藏着笑,眼睛里还有痛感带起的水润,茱莉亚没忍住捧着脸把人往下压着亲了好几口:“桑德罗……我的桑德罗,好可爱……”
“茱莉亚,”等茱莉亚亲够了,托纳利才把女孩从身上拉下来,“可爱可不是用来形容男人的。”
“嗯,我懂我懂,”茱莉亚从善如流,“我的桑德罗太性感啦!”
茱莉亚接着拿出上色用到的机器,调好托纳利想要的颜色,开始在出租屋里东翻翻西找找。
直到拿回来几颗硬糖。
“你太疼了就吃一颗,咬着它。”茱莉亚剥开塞进托纳利嘴里。
托纳利本想拒绝,可茱莉亚没给他这个机会,直接又换了一双手套,把机器和色彩都拿到眼前开始工作。
不出所料,茱莉亚刚下针,托纳利差点就把嘴里的糖给咬碎了。如果不是托纳利把糖放在了腮帮子上,那糖块已经碎了。
整个过程的疼痛程度,托纳利只在幻想中想到过,那与在球场上精疲力尽到抽搐和呕吐是完全不一样的痛苦,它来得更加直接,更加不讲情面,更加不留余地。
你只能坐在那里,没有任何阳光下的喜悦,无休止的迎接不知道何时停止的酷刑。
一时间,整个房子只有机器突突突的声音,茱莉亚一心扑在纹身上,叮嘱托纳利再忍耐一下,马上就好。
那数字8就这么印在了皮肤上。
第二天他回家,母亲第一时间便发现了。
“让我看看。”玛利亚罗莎抓着他的手,上看看下看看,又对着阳光仔细端详,彼时红肿已经消退。
“妈妈,”托纳利把手搭在母亲肩头,“这是茱莉亚帮我纹上的,她有提议纹家人的名字,但是我之后会纹一些打的,就先纹上了加图索的8号。”
玛利亚罗莎不关心托纳利选择的考量,她问:“痛吗。”
“嗯……”托纳利不打算骗人,“有点痛,但没有疼到哭出来那种地步。而且我也确定了,我喜欢这个。”
“我的好孩子,喜欢就好。”玛利亚罗莎摩擦着不会褪色也不会变形的纹身,又推推托纳利,“去吃饭吧,做了你喜欢吃的。”
“谢谢妈妈,爱你。”
2019年4月,意乙第32轮,布雷西亚VS威尼斯,即将十九岁的托纳利打进了个人第三球,比分定格在二比零,布雷西亚以15胜12平的成绩暂坐头把交椅。
教练先生短暂说了几句,球员们便收拾东西离开了。
托纳利洗了澡,把包放进车里来到了纹身店。他环视一周,没瞧见茱莉亚。
“嘿!桑德罗!恭喜恭喜,这个赛季布雷西亚升甲有望啊。”维克从里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