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恍然回过神来，那些纹身不知不觉爬遍整个手臂。

除了左臂上的数字8和外祖母的出生日期外，其余的纹身全部是维克自发创作，他朝着纹身艺术家的方向前进，而托纳利则是他的试验田。

虽然维克自己并不这么认为，他觉得这是好兄弟之间的灵魂交互。

有时托纳利和茱莉亚躺在一起，总爱亲吻手指上的数字8，托纳利问为什么。

茱莉亚说，我记得我为你纹上这枚纹身时的样子，这也是我为你留下的印记。

2019恍然已过，新的年头开始倒数。突如其来的全球疾病暂缓了大部分的生活，当暂停键按下，脑袋会愈发清醒，例如茱莉亚离开了工作两年的纹身店，准备去制衣店学习一些服装设计，例如托纳利，他收到了童话来信。

那是来自AC米兰的租借报价。

哪怕报价比国米尤文等一众豪门要低上一些，可那是AC米兰。

托纳利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言语，他打电话告诉了所有能告诉的人，父亲从地下室里拿出珍藏已久的红酒，母亲开始计划那天要穿着什么样的衣服去，甚至外祖母还做了一个红黑色的蛋糕。

这个蛋糕在六岁时也出现过，如今他二十岁。

十四载呼啸而过，红黑色的心不曾变更。

夜深人静，托纳打开衣柜，细数自己的每一件米兰球衣。

“ciao，桑德罗。”

“ciao，茱莉亚。”

“或许我叫你AC米兰球员，桑德罗·托纳利会比较好。”

托纳利把电话贴在耳朵上笑了起来：“原谅我，我太开心了，这样叫也可以，不过我们现在还没签约，只是租借，我的经纪人还在谈待遇的问题。”

“哦，好吧，但是相信我，桑德罗，无论什么待遇你都会签字的。”茱莉亚的声音逐渐变调，像是在演话剧。

托纳利无法否认：“si，无论什么样的待遇我都会签字的，但是我们主席就不一定了，他可舍不得我受委屈。”

两人就这么隔着电话聊了很久，直到托纳利的手机电量告罄。

红色的闪电发出弹窗，托纳利不得已和茱莉亚说再见。

在挂断前，茱莉亚问：“你家人都睡下了吗？”

“当然，”托纳利看了看时间，“现在已经要凌晨了。”

“我去找你吧。”

托纳利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这个时间。”

“对，就是这个时间，我去看看你，好不好？”茱莉亚那边叮叮晃晃，仿佛在收拾东西。

“不，不行，”托纳利拒绝道，“太不安全了，你不知道会碰到什么。”

“我不在乎！”

巨大的关门声响起，茱莉亚的声音参杂着风声传来：“我要去见你啦！”

“天呐……”托纳利挠挠头不知如何是好，他慌忙给手机充上电，拿起平板，提醒茱莉亚注意安全，我们湖边见。

想着两人就算到了湖边也很冷，托纳利又拔下手机充电器准备开车去，在车上充上一路也不错。

就这样，当托纳利轻手轻脚的离开。由于不知道两人会一起待多久，托纳利还从书房里收拾了一些东西出来。

他打开家门，一手拎着食物，一手拿着手机平板以备不时之需。

而茱莉亚就站在栅栏外。

“嘿，桑德罗。”

说完，茱莉亚还嫌不够，“AC米兰球员桑德罗·托纳利。”她嘻嘻地笑。

直到托纳利把茱莉亚领进房间，还没反应过来。

“茱莉亚在我房间里……”托纳利呆呆的把食物放在桌子上。

“嗯哼，”茱莉亚打开一个保鲜盒，里面是昨天晚上聚餐的时候炖好的酱牛肉，“好吃，谢谢桑德罗收留我。”

等搞清楚茱莉亚是提前两天来到这边住酒店，就是为了给他一个惊喜的时候，托纳利再也忍不住了。

“我知道你一定会选择和家人一起度过，但是这么重要的时刻，我不在，那可不行，所以我就来了。我一定要来。”

茱莉亚勾着托纳利的脖子，任由他激烈的吻着自己，从门后到板凳上，甚至两人还滚进了衣柜里，呆呆愣神生怕吵醒了父母睡觉。

托纳利无数次想象过这种场景，却从没期盼过。他喜欢茱莉亚，水到渠成的事也变成了问题，那些柔软与易碎的物件让他不敢轻易动手，而几经时间后，他却完全适应了征服者姿态。

无法言说，托纳利有一种报复的畅快感，不是针对茱莉亚，而是自己。看吧，这就是人的劣根性。

二十分钟后，托纳利接了杯水给茱莉亚。

“你还好吗。”他这才注意到，茱莉亚的嗓子有些沙哑。

茱莉亚摇摇头，想表示自己还算不错，但实在不好出声。沙哑的嗓子不算好听。